更加恭敬、更加谦卑,礼貌而又疏离。就怕皇上跟太子误会大哥这个佟佳氏掌舵人刚走,他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就起了要不得的糊涂心思,与大阿哥过从甚密。 气得大阿哥咬牙,特别想跟他严正声明一波:他是直不是蠢,就算有些个倒太子的小心思,也不至于把算盘打到明晃晃的帝党身上。 挖皇阿玛的墙角,他是活腻了吗? 但裕亲王伯那颗炸弹还没引爆,他且不敢撩拨佟佳氏,让自己腹背受敌呢。只得默默让出主导位置,让四弟这个佟佳氏的名誉外孙走在头里。 胤禛沉默不语,始终一丝不苟地做好自己份内事。 倒惹了不少赞许目光。 之后直到佟国纲下葬之前,康熙都频频派人前来祭奠。甚至欲以待病之身前往丧次,被佟国维等数度哭劝方止。 等到出殡之期,诸皇子及上三旗大臣、侍卫、部院大臣等俱令往送。后又予其祭葬,加祭三次,谥忠勇。 将其子副都统鄂伦岱提拔为镶黄旗汉军都统,后袭一等公。 连领翰林院学士张英因失察编修杨瑄撰拟佟国纲祭文失当,被削掉了礼部尚书之职。 杨瑄被褫官戍边入旗,并亲自撰写了佟国纲的祭文。 也算是给尽了其死后哀荣。 一时间,以为皇后大行、佟国纲战殁,佟半朝直接塌了半边天的诸人侧目。皇上对佟佳一族偏爱未绝,但凡其后辈子嗣有些许才干者,就绝不担心被埋没。 而曾为孝懿皇后养子,也算是佟佳氏名誉外孙的四阿哥也水涨船高般,渐渐进入两个兄长的视角。 好在胤禛不卑不亢,还如以往模样。 对太子恭敬,与大阿哥疏离。 只安安心心上课,稳稳当当为养母守孝。期间在信使阿大人的帮助下,与虎威表弟画画传信,排解心中寂寞。 别说佟佳氏如何了,就算往永和宫请安。瞧着生母跟十四弟言笑晏晏,等他进来就被按下暂停键。 窝在生母怀里的十四还要眨眨眼,对他挑衅一笑什么的,都不能让他再多丝毫烦恼伤怀了。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他现在开始相信人和人之间是讲究缘分的。 他虽与生母缘浅,却得养母与姨母全心全意疼爱。有虎威跟十三、阿大、阿二、阿三这样的好弟弟。与小十、虎头也算关系融洽。 每天被欢喜幸福包围,哪还有心思在乎其他? 十四? 不过是个喳喳呼呼的小屁孩罢了! 他能淡定,胤禔却淡定不了。大军回归,裕亲王等人正在回京的路上。唯恐王伯说出什么对自己不利之言的他,连随扈南苑行猎的时候都心情恍惚。 一日所得,竟还不如胤禛这个出了名儿弓马不如何娴熟的。 皇父淡淡一眼看过来,他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炸了。 真·坐立不安。 等腊月里,裕亲王等回兵将近时,康熙令人取口供,皆言大阿哥之过。乙酉,乌兰布通出征王大臣等回京,康熙命他们在朝阳门外听勘。 相关人等不得不提及之前王与大臣们的口供,请奏关于皇长子胤禔的事项该如何具奏。 忐忑了许久的胤禔终于被召进了乾清宫:“儿子参见皇阿玛,给皇阿玛请安。” 康熙连起都没叫,只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裕亲王乃是你伯父,议政王大臣等取供时,你与裕亲王稍有异同,朕必将你绳之於法,断不姑容。” 而事实上,裕亲王福全最初录的口供里,也说皇长子军中过恶,要在御前对峙的时候说与康熙听。 不妨胤禔直接叩首:“儿子与裕亲王伯所供相同。” 这话传到裕亲王耳里后,直让他低头许久,涕泪交流:“爷这当伯父的又能说个什么呢?” 于是为了全这份叔侄之情,全领了这份罪。 但朝臣私下臆测,也说这事儿就是出自于康熙授意。乌兰布通之战虽胜,却终归放虎归山。主帅裕亲王福全有不可推卸之责,怎么都逃不脱一番责罚,又何必折了今上的好大儿呢? 那场探望事后,皇上跟太子虽重归于好,但也再不复从前。 一味宠溺之外,皇上开始有意磨砺太子,年长、有心又有些人手在身边的大阿哥可不就是最好选择么? 但不管如何,这罪名是落在裕亲王身上。 多罗信郡王等以他既胜不能乘机剿灭,至穷寇遁逃,贻误军机。又未经请旨,率兵擅回哈马尔领内等罪名,请将裕亲王福全、恭亲王常宁、简亲王雅布都革去王爵、全撤三佐领。 内大臣,一等公今上舅舅佟国维、内大臣索额图、明珠、阿密达俱革职。都统彭春等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