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烟雨眼皮一颤。 ……记起来了,她从父亲的抽屉里拿出那把偷偷瞧过无数次的枪,冲出卧室,推套筒,上膛,对准他们,扣压扳机—— 砰! 虎口震得隐隐发麻,小小的她被这一枪反冲,滚倒在地,邓烟雨惊惧地睁开眼。 是啊,当时她开枪了,她为了救爸爸,向那些人开枪了。 父亲独自一人在林子里练枪的步骤,动作,以及神情,她记得滚瓜烂熟。而那颗子弹,钉的一声,正好射在某位军士的胸徽上—— 是一枚赤色耀艳的飞鸟胸徽。 邓烟雨深呼吸,伸出手,在搜索栏输入【红色,飞鸟】 检索机反应一阵,列出“美食家对鸟肉的接受程度”、“小美梦见红色的鸟有什么预兆”、“美食家为何钟情红色?血液的奴隶?”等不贴边的答案。 不对。邓烟雨点开一个,关掉,再点再关,气馁地蹙眉。 难道查不出来? 仿佛写东西进入了瓶颈期,她抓抓头发,下意识四处看看,恰巧看到那座和平鸽振翅雕塑,烈焰之势撞进心底,她侧头沉吟须臾,重新输入: 【红色,鸽子】 检索机对这四个字继续反应,这一次它加载得很慢很慢,像卡了,接着画面快如变脸地跳转,弹出一句话,铁证如山似的摊在了眼底—— 【抱歉,禁止搜索国家法律法规严禁敏感信息及词汇。】 邓烟雨冲着这行字,呆住了。 也在这时,一只手轻轻拍在她的贝雷帽上,邓烟雨回首,见公冶正站在自己身后,神情散淡:“在看什么呢,这么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