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最少在外界眼中,就是青杏国皇帝邀请到了年轻隐官亲临京城。 就只是一封看似“多余”的书信而已,落魄山,青蚨坊,青杏国朝廷,三方皆大欢喜。 洪扬波笑道:“幸好陈山主是个好人。” 张彩芹哑然失笑。 将洪扬波和张彩芹送出门后,陈平安没有就此离开铺子,而是返回后院屋子,收拾好茶具。韆釺哾 那位少女满脸涨红,一只手攥紧衣角,一边埋怨自己的不机灵,竟然还需要陈山主亲自收拾,一边壮起胆子,主动打招呼道:“陈山主,我叫兰桡,名字是祖师赐下的,我是珠钗岛修士!” 话一说出口,少女就差点没懊恼得直跺脚,陈山主岂会不知自己是从螯鱼背那边来的? 牛角渡包袱斋这边的铺子,不都是她们在打理嘛。 陈平安轻轻点头,笑问道:“兰桡,你的师父是谁?” 兰桡,是小舟的美称。刘岛主还是很有才情的。 少女笑道:“师尊名讳洛浦,如今就在陈山主的福地内修行。” 陈平安笑道:“这说明你师父的资质很好。” 兰桡使劲点头。 是她的师父唉,必须的! 陈平安离开牛角渡后,身形化虹,一闪而逝,直接来到黄湖山,看到了那条蹲在水边的“土狗”。 陈平安蹲下身,揉了揉它的脑袋,忍住笑,道:“难为你了。” 既然它至今尚未炼形,就可以不用视为道友了。 它咧咧嘴,晃了晃尾巴。 以前那个小黑炭在小镇学塾混日子,每天放学,就是她心情最好的时候, 身边跟着个身为骑龙巷右护法的黑衣小姑娘,还有一条夹着尾巴走路的骑龙巷左护法。 裴钱走路喜欢大摇大摆,穿街过巷,只要附近没有外人,经常喜欢大声嚷嚷。 “走路嚣张,敌人心慌!谁敢挡道,一棍打走,若是朋友,相逢投缘,宰了土狗,我吃肉来你喝汤!” 押韵是挺押韵的,就是半点不照顾那条土狗的感受。 那段往事不堪回首的惨淡岁月,有苦说不出。 就算早就能够开口言语了,它也打死不说。一开口,还了得?!被裴钱知道了,它都怀疑会不会被裴钱吊起来打。 当年裴钱每次教训周米粒,就是那句口头禅,“小米粒啊,咱们做人可不能太左护法,尾巴翘上天,是要栽大跟头的。” 偶尔他们仨一起蹲在骑龙巷铺子门口,晒太阳嗑瓜子,裴钱经常掰扯她那险象环生又精彩纷呈的江湖履历,和一些肯定无从考证的道理,比如“晓得么,我师父曾经与我说过一句至理名言,钱难挣屎难吃!这就叫话糙理不糙,咦,不对啊,左护法厉害啊,你竟敢是个例外,狗头何在?!来来来,敬你是条汉子,领教我一套疯魔剑法。” 亏得小米粒还算护着它,不然它真要离家出走了,别说骑龙巷,小镇都不待。 陈平安笑问道:“有想好真名吗?” 它低了低脑袋,意思是已经有了真名。 陈平安站起身,略有遗憾,“那我就不帮忙取名了。” 准备离开黄湖山,陈平安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打算叫什么名字?” 它抬起一脚,在地上划拉起来。 写了两个字,字迹还挺像那么回事。 韩卢。 陈平安点头笑道:“确实是个好名字。” 没有直接返回落魄山,陈平安先去了一趟远幕峰,老厨子正在当木匠,手持圆木一段,眯眼准备弹墨,脚边是遍地刨出的木花。 见到了陈平安,老厨子笑道:“公子怎么来了。” 陈平安卷起袖子,微笑道:“不是闲逛,给你搭把手。” 白发童子急哄哄御风而至,一个前冲,在地上翻滚数圈再跳跃起身,站定,拍了拍身上尘土,“隐官老祖!我要与你老人家禀报一个重要情报,谢狗已经悄悄离开处州地界了!” 陈平安冷笑道:“都是一个门派的了,你就这么讲义气?” 白发童子跺脚道:“这就是忠义难两全啊,这不是么法子的事情嘛,忠义忠义,忠在前边,义且靠后!” 朱敛点头附和道:“有道理有道理,回头把忠心两个字刻在脑门上,一手心写铁骨铮铮,一手背写义薄云天,出门散步,可就威风八面了。” 白发童子埋怨道:“老厨子你说话咋个这么不中听呢,怪腔怪调的,都不知道跟谁学的臭毛病。没事多跟咱们隐官老祖学学怎么说话,如何做人啊。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倒好,尽整些有的没的,每天待在如同芝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