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霖笑了一声,“谁跟你说不是?”
“谁跟你说他是?”温灵秀反问道。
包间里寂静了几秒。
池越衫捏着茶盖拨弄茶面,垂眼悠悠的想。
温大老板还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她这么问柳天霖,不就是想要找到到底是谁传出的这个消息吗?
谁说温灵秀是个温柔包容的女人,她明明也心机深沉。
柳天霖顿了顿,好在他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说辞,于是自信道。
“我自己查到的。”
“喔,原来是小柳总自己查到的。”池越衫笑了一声,夸赞道,真是个小灵通啊。”
柳天霖看了几眼池越衫,这人说话越来越阴阳怪气了。
温灵秀余光看着陆星,从头到尾,他一直没有再说话。
好歹相处这么久了,她知道这是陆星的习惯,喜欢默默观察人。
既然这样,那该问的就由她来继续问吧。
“雪山的时候小柳总恨不得杀了陆星,怎么现在就成儿子了?”
柳天霖坐直了身体,平静道。
“就是从那之后,我开始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温总和池小姐都如此痴迷,甚至失去理智,所以我开始了寻根探查。”
温灵秀和池越衫对视一眼,而后双双移开了眼神。
在雪山的那次,是她们两个一直不想回忆的场面,荒唐又魔幻。
柳天霖轻咳两声,站起了身,张开手臂。
“既然你们感兴趣,那我就详细的说一说事情经过。”
池越衫抿了口茶,淡淡道。
“小柳总真是个好神父。”
“虽然现在离神还有点距离,但是离人已经很远了。”
柳天霖:???
温灵秀垂眼,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这样就让人看不出表情了。
陆星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一直在观察着柳天霖。
原来,柳卿卿的爸爸是个这么荒唐的人。
从前听到柳卿卿说自己的爸爸比较跳脱,他还以为只是富家出身有些不负责任。
但是今天一见,他觉得自己还是年轻了。
柳天霖在心里狂骂池越衫之后,最终还是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毕竟他是为了陆星而来的,要学会抓重点。
至于池越衫......
到时候回宝岛之前,花钱给营销号和狗仔去造谣池越衫就行了,算是给她一个教训。
想完这些,柳天霖心情舒畅了不少,他双手背在身后,沉吟道。
“几十年前的某夜,一道惊雷划过长空,我降落在世间。”
“我爸爸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说我长得很像他小时候。”
“但是我小时候过得很不容易,因为我很小的时候就出生了,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甚至无法走路,不管去哪儿都只能爬着去。”
“就这样,一岁之前,我都没有说过一个苦字,我连苦字是什么我都不知道!”
“就这样,我坚持活到了三岁,我开始上学......”
陆星端着茶杯,迟迟没有递到嘴里。
池越衫张着嘴,整个人已经呆滞了。
温灵秀揉了揉眉心,看着激昂慷慨的柳天霖,她觉得......还真有点跟陆星一脉相承的跑火车。
“......就这样,我度过了我的幼稚园时光。”
池越衫回过神来,看着情绪十分亢奋的柳天霖,发出了疑问道。
“你怎么不从盘古开天地开始讲?”
“快了快了,快讲到我的感情生活了。”柳天霖摆摆手,示意别急,然后继续开始演讲。
温灵秀听着听着,觉得这柳天霖的右手都快压不住了。
她转头凑到陆星的耳边,低声问道。
“观察的怎么样?”
“癫公。”陆星给出了简短而精准的评价。
他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已经够疯的了,结果来了个比他更疯的。
不过柳天霖是个聪明人,就靠着这种胡说八道,满嘴跑火车的风格,来让他放下警惕。
“不想听了。”
陆星对温灵秀说了一句,就要起身。
下一秒,一只手压在了他的肩膀上,陆星回头看去,柳天霖正面带微笑,站在那里。
柳天霖一直保持着亢奋的情绪,但是此刻却低落了下来。
“儿子,你妈妈很想你。”
“现在知道想了,早干嘛去了?丢孩子的时候就不想了?”池越衫笑了,“唉,不会是被三体人抓走了,现在才被放回来,所以才开始找丢失的儿子吧?”
柳天霖的嘴唇动了动,半晌才说。
“她有自己的苦衷。”
“所以呢?”池越衫嗤笑一声,“说是苦衷,不会是还没编好遗弃亲子的理由呢吧?”
池越衫最讨厌的就是这句话。
苦衷苦衷。
什么样的苦衷,能让一个富了三代的豪门家族,就这么把自己的孩子给丢了?
池越衫站起身,直面着柳天霖,眼神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这么长时间面对镜头说那些鸡汤客套话,并没有消磨她的本性,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