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云勉好奇的看着面前捂着肚肚的小哥哥。这里这么多人,世子哥哥只待他亲近。拉了拉兄长的衣袖,问道:“那是谁?”时云宴:“那是闫家的小二,闫家原是齐山府人,今年才落籍关州,乃是耕读人家,小二的大伯已是秀才,她爹和大哥明年也要下场一试,他们家的人读书都不错……”时云勉瘪了瘪嘴,一下失了兴趣。……捧书得了世子示意,随在闫玉身后离开。闫玉在前面小跑得飞快,找到一处背人的地方,停下,转身对捧书快速说道:“捧书哥,你别做声,听我说。”捧书不愧是世子身边的得力小厮,目光在闫玉腹部转了一圈,静候耳立,不动声色。“有北戎混进来了!”闫玉简短的说明后,指了她换衣的所在:“……那纸包就在屋前第一排靠墙的那株白梅树下,石头这么大,一掀开就能看到,我没动,又原样将石头放回去了。”捧书心中一惊。换了是其他孩子,他或许还会犹豫,亲身去确定一番。可这话是闫家小二说的,他立时便信了七八成。这孩子装肚子疼将他带离,手上的弓都一直紧攥着不松开。捧书晓得轻重,立时就要回去禀告世子。“捧书哥,你能不能找人帮我给王爷身边的王德善王公公带个话……”闫玉眼巴巴的看着他,小声请求:“请他老人家帮忙看顾师婆和姐姐。”闫玉左思右想,世子妃她是不敢信了。世子哥哥感觉靠谱些,但女眷那边他也不甚方便。“王公公?”捧书很是诧异。闫玉腼腆说道:“咱们和王公公是老乡来着……”……捧书不敢耽搁,心急而又不能露出形迹,与闫玉在茅房转了一圈后,迅速回转,立于世子身后,低声禀明。时云宴目光微冷,须臾便恢复常色,脸上笑得和煦,扫视全场,关照场中各家的孩子,嘴上说着勉励之语,状似期待。闫玉谨记世子哥哥的话。“小二,如常比试,一切交给我,安心。”“尽量帮世子哥哥拖延时间……”各家的小少爷很快就记住了一个姓闫,在家行二的家伙。这厮吃坏了肚子还要参加比箭。每每轮到,不是跑茅房就是蹲上一阵,疼得呲牙裂嘴也不放弃,坚持要比。世子脾气好容着,不但请了府医来给这闫小二看病,还与他们好言好语的打着商量,让多等他一等…………闫玉脚步虚浮的回到世子哥哥给她安排的临时休息之所。一进来,小身板就挺了起来,人也直溜了,脚下也稳当了。小跑着到府医跟前,看他拿着银针沾了纸包里的粉末,放在鼻前,仔细嗅闻。“世子,是甘遂,本就是剧毒,还掺了甘草,更是毒上加毒。”闫玉暗暗咋舌。真的是毒药,还好她没碰。时云宴毫不意外。“周府医就先留于此,稍后摆宴之前,会先送菜来此,还请验看仔细。”周府医连忙应下。小心收好毒药,退到一边。“世子哥哥,还有一事。”事有轻重缓急,之前北戎潜入的事比较重要,她便先说了,后面看到世子哥哥的一系列布置,晓得真的可以将心放到肚子里,就觉得该说另一件了。见世子哥哥看过来。闫玉噼里啪啦将那一男一女的对话也学了个清楚。她记性好,几乎一字不差,连语气都学的分明。一人分饰两角,只用对话就演的惟妙惟肖。一屋子人除了世子本人,都在憋笑。北戎入府,时云宴甚为重视,不但暗中下令府兵,还从英王手中请了兵符,调动永宁城内的城防军。此时王府内依旧欢颜笑语,府外却是悍将如林,将王府重重包围。世子本人明里是带着弟弟去一早准备好的院落休息,实则进了院子,他与心腹学着闫玉一般,踩着水缸翻墙,在小二所指的白梅树上,找到了藏在石头下的纸包。又借小二肚疼之名将府医请来,名为看病,实则验毒。眼下两个相邻的院落都被世子布置暗兵看守,监视异动。议事之所,便放在了给闫玉看病的这处小院。眼下屋中,不光是有世子身边的护卫,还有府军和护城军的将领。闫玉就是故意的。她还小呢,她懂什么,她就是原原本本的学话而已。那话里藏着的机锋,她哪里晓得嘞!这是王府的家事不假,可这家事不光自家闹,都要给他们所有人下巴豆了,那就不再是王府一家之事,他们凭啥要忍气吞声?阴谋啥的就该放在太阳底下晒一晒,给它曝曝光!时云宴的脸有些黑,略带责怪的看着她,刚想说什么,就听到门外那小胖子喊得欢。“小二,又到你啦,快来呀!”闫玉麻溜的往外跑,一边跑一边道:“世子哥哥,我去比箭啦!”小胖子看到她跑出来,关心的问道:“伱咋样了?喝了药没?”闫玉津着小鼻子,一副要作呕的样子,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