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子遵命。”
虞望北欣然接受父亲的安排,准备让虞听锦赴死。
宫里送消息出来,说虞听锦被虞夫人带回了家,宫中正在彻查其下落。虞望北听了,只觉得五雷轰顶。
他初入官场,正是上升时期,同辈中竞争激烈,还有人等着使绊子。任何微小的瑕疵对他来说,都可能被放大,影响以后的仕途,乃至整个人生。
家里因为摊上官司,父亲已经挂职很久,他也受了一些牵连,如今衙门里很多重要的事情都交不到他手上。眼看着同僚们忙得热火朝天,他很多时候两手空空,心中焦虑难以言表。
回到家,温柔的妻子,稚嫩的孩子,都让他感觉到极大的压力。
他现在拼命想要借着父亲即将复出的东风,好好在官场上冲一把。
莽足了劲,就等着父亲重新回朝呢。
很好。
虞听锦从天而降。
他的恨意,可想而知。
一旦事发,虽然人是虞夫人自己带回来的,但外人听了谁会信?
只会以为是虞府全家都参与了。
从宫里偷罪妃出来,欺君大罪,还什么官职仕途,命有没有都另说了!
虞望北在父亲虞忠走后,并不等虞听锦自己醒来。
而是直接找了一瓢凉水,将虞听锦泼醒。
“……大哥?”
虞听锦晕晕乎乎,还没看懂形势。
一条腰带就扔到了她身上。
“自己挂房梁,别让我亲自动手,脏了我的手!”
虞望北的声音极度冰冷。
虞咏南还在那边断着腿躺着,这时候,不知为何,突然自己醒了。
嘴巴还被堵着,双手也被捆着,断掉的双腿剧痛无比。
他呜呜咽咽,拼命摇晃着脑袋,示意大哥不要对妹妹下杀手。
虞望北嫌他哼唧的声音太吵,冷眼扫过去。
“老实点!”
虞咏南还没意识到危机,继续呜咽哼唧。
虞望北从虞听锦身上捡起腰带,走向二弟。
“咱们家出了这种事,必须要死一个人,对宫里有个交待。父亲原本的打算,是打断你的腿,让宫里不追究你,保你的命。
稍后送母亲去出家,也是给宫里交待——这是为儿子和孙子的将来考虑,留她一命。一个终身忏悔的出家人,比一个已死的罪妇名声好听,不影响儿孙未来仕途。不然,第一个该死的就是她!
至于这逃出宫的罪女,父亲吩咐,一定要死。
你若想救她,那你就替她去死。我们送她去出家,送你的尸首进宫。
二弟,你选吧,是他死,还是你死。”
虞望北将预备上吊用的腰带丢向虞咏南。
冰冷的眼神,让虞咏南下意识颤抖。
必须要死一个人……
若不为儿孙未来考虑,第一个该死的是母亲……
他和锦儿,一定有一个人会死……
是他断腿,锦儿死,还是他死,锦儿出家……
“呜呜……”
他拼命示意大哥,想要说话。
虞望北将他嘴巴里的布巾拽走,他立刻质问:“为什么一定要死人?大哥,你想过没有,我们任何人都可以不死。我们为什么要用死,给宫里那群不知所谓的人交待?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如果必须要死,那死的,应该是他们!是那个硬挤进来做虞家女儿的贱人,那个叫绯晚的贱婢,那个害得我们全家抬不起头、害了锦儿一生的狐媚子啊!宠幸她的皇帝,又能是什么好东西?大哥,你和父亲执迷不悟,还要效忠于这种皇帝吗?!”
虞望北狠狠一掌打在弟弟脸上。
高声喊随从进来。
守在外头望风的随从进门,虞望北吩咐:“端一碗芨蛇草来。”
芨蛇草是一种能让人说不出话的药。
喝了之后,嗓子就发不出正常的声音了,只能嘶嗬,像破风箱一样。
舌头也会变得僵硬。
人从此和哑巴差不多。
这药,自从宫里传来消息,就备下了。
随从出去,很快端了一碗过来。熬好了还没晾凉,有些烫,虞望北拿在手上,却不觉得手疼。
他的神情极度冰冷,一丝感情也没有。
“虞咏南,给你一个自救的机会。”他直呼二弟的姓名,俨然已经不把他当亲人,“这碗药,你喝,还是她喝?”
虞咏南对上大哥眼睛那一刻,知道他不是吓唬人,是来真的。
“我不喝,我不要当哑巴!”腿上的剧痛也提醒着他,大哥心狠手辣,今天是真要跟他玩命。
他猛然一个激灵,忽然悟了,连忙改口:“给我喝,给我喝,我可以喝!不要给她喝!我不死,别杀我!”
当哑巴的人,会活下去。
不喝药的人,为了防止乱说乱讲,大哥会让其死。
是这个意思吧?
“二哥哥……”
那边刚清醒过来的虞听锦,终于明白了大哥二哥在说什么。
虞咏南的选择,让她直直坐起,难以置信。
“二哥哥,你、你选择,让我死?二哥哥,你不是说,你会永远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