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挫把嘴一撇,不屑地说道:“这不明摆着么!要是换了我,还巴不得人家叫我爷爷呢!”
吴天一怔,觉得三师兄的话甚是好笑,但他又不敢放肆笑出声来,于是,只好掩嘴耸肩,全身颤动,将这难忍的笑意化于无形之间,一时间真是好不辛苦。
谁知王挫见状,登时不满地小声嘟囔道:“你小子笑个啥!难道我说的不对么?你说这翁婿俩有啥事儿不能私下去谈呢?非要在大厅广众之下吵来吵去的,多丢脸啊!哼,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喜欢脱了裤子放屁---没事找事!”
王挫的一番埋怨,令吴天的肩头耸动的更加剧烈了,半响之后,他才好不容易地忍住笑意,平复了一下心情,凑到王挫耳旁说道:“咦,三师兄,你方才这句‘脱了那啥放那啥……’嗯,这话说得倒是挺有水平的嘛!虽然话是糙了点,但胜在贴切,是你想出来的?”
王挫闻言,老脸先是一红,嗫嚅了半天,最后架不住小师弟那种求知的目光,这才讪讪地说道:“嘿,这话其实是前两天恩师对师兄的教诲……嗯,确实很有道理,很有道理!”
吴天一呆,差点又要笑出声来,心说自己这个三师兄实在是太逗了,还说什么教诲不教诲的,感情是他前两天被恩师用这句话给骂了,所以这会儿现学现卖,也反过来用这句话去挤兑恩师他老人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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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不提韩府迎宾亭前的那一幕,画面转到韩府的宴客大厅。
“禀告老太爷,少爷和卓飞卓公子在迎宾亭前吵起来了!”
韩老太爷在宴客厅左等右等不见客来,早已有些不耐,这会儿突然听到家仆的汇报,登时一惊,连忙问道:“啥?林甫为何事与人争吵?”
家仆喘着粗气,回答道:“少爷要对卓公子执晚辈之礼,而卓公子死活不允,亦要行晚辈之礼,于是,就这样…就这样给吵起来了!”
韩老太爷一怔,脑子转了两转,登时便想明白了事情的大概,气得一拍桌子,骂道:“迂腐,真是迂腐!礼宾之道,贵在发乎于心,待客至诚便好!只要宾至如归便可,何必去计较那些小节,这……这岂不成了舍本逐末了吗!
甫儿也真是的,老夫让他去迎宾,他可倒好,居然先和客人吵起来了!真是,真是气死我也!”
“韩老啊!你先消消气,依吾看来,这林甫贤侄也是以礼相待,却也没什么不妥当的嘛……”坐在韩老太爷下首处的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眯着眼睛劝慰道。
可不待这位老者把话说完,韩老太爷便打断他说道:“唉,郑老有所不知,这位卓公子生性洒脱不羁,行事更是犹若天马行空,绝不可以常理去度之;而甫儿向来为人呆板,行事不知变通,若是在太平时节守成倒也罢了。可如今天下烽烟,蒙元肆虐,乱世之中,人当竭力谋求自保,可甫儿竟全然不懂得顺势利导,因地制宜的去适应时局,只知因陋守旧,郑老你说说看,像他这般心性,又如何能带着我韩家度过惶惶乱世啊!”
郑老闻言之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淡淡笑着说道:“韩兄所言有理,不过嘛,依吾看来,林甫贤侄虽然是有些固执,但却也非一无所取,再说了,韩兄还老当益壮,从旁多做些点拨也就是了,又何必过虑呢?”
韩老太爷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也罢,也罢,看来我这把老骨头终是不能闲下的,郑老且安坐,老夫这便去前面点拨一下那个偏执的小畜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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