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佳市位于保米市一百多公里处,和保米市一样都是以煤炭和矿产为主的资源型城市。
佳米高速反复动工,最终以沥青混凝土定型。
尔冬雪开着依维柯大金杯行驶在佳米高速上。
三个月前尔冬雪坐大客回保米市。
尔冬雪当兵转业回来,炮兵地面部队,没有士官经历。
这不去了沿海做了名司机,开了几个月没赚到钱不说,退车时公司各种理由扣钱还不退押金,这种事情在底层经常发生。任你如何叫喊职能部门却充耳不闻。
尔冬雪思来想去不如回老家看看父母孩子。
还没到家呢,一起跑过车的大哥竟然半身不遂,麻绳专挑细处断,不过如此。
那名为万郡租车公司(现已经改名),有造车,金融属性的公司竟然查差这点钱吗,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不得而知?
那天到家后,发小严磊发来信息。
:“聚一下?”
尔冬雪眯着眼睛看着。本不想去的,可一想没什么合适的工作,严磊做律师事务所也许有个照应。没办法,不然这种有些丢脸的行为,尔冬雪是不会去做的,从小就认识,混到没工作去找人家,总觉得别扭。
于是尔冬雪成为了殡仪馆司机。对尔冬雪来说也是个挑战。
开始他是不愿意干的,后来看工资尚可,不用天天没完的跑,也就适应了。
今天是尔冬雪第四趟拉死人了,三个月头一次。
后边三个活人,一男性死者岁数不大六十刚出头,听说是手术失败。
坐在车里的老太太很悲伤
“宏彬啊,你爸当时是很难受?”
男子问道
:“怎么回事啊,当时人什么情况?”
老太太回道
:“我在家呢,你爸单位给我打来的电话,我就去了医院,人民医院说脑梗说救不了,就转到二院,医生和他们单位的人都说做手术,然后我就听医生的了,可是你爸人进去做手术六七个小时啊,滴水未进。
最后医生说救不活了。”
男子好像有些怀疑,
:“圈套,一环扣一环,去哪个医院都不行啊,这是合伙弄死人啊!”
应该是女儿的女人没说话,看样子没经历过这样的事。
男子又问道
:“我爸有说什么吗?”
老太太又说
:“说不了话,就是口吐白沫子,神志不清。”
男子表情很激动很无奈也很无助。
:“我一定会报仇找回公道的。”
一句话感觉车内气氛有异样。
“依维柯大金杯,拉完死人拉骨灰啊。”
唢呐声,锣鼓声。仿佛在尔冬雪儿耳边响起。
尔冬雪聚精会神得开着车,人间悲惨事情太多太多,谁又能怎么样呢?
无助的呐喊?
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仿佛什么都和他没关系。
旁边座椅上的电话振动着,尔冬雪瞄了一眼,没有去接。殡仪馆打来的,都是催命符,没什么好事。
一辆黑色农场牌照为3711酷路泽超过依维柯。
黑色车内人用蓝牙导航拨打电话。
保米市政府办公楼内,三层中一二把手办公室。
宽敞明亮办公室内,座机电话铃响起。
“那小子他爹死了”
室内人没说话,挂断电话后。又拿起手机拨打号码
保米市公安局网络安全侦查支队内,一人拿起手机。
政府人说话
:“看好网上言论,你们公安局局长总出事,不是开会自杀,就是钢筋扎身,把这样的词都屏蔽掉,成何体统啊。”
:“好,我知道”
公安局内人岁数不大。
接完电话心里暗道
:“让你咬我”。
看四下无人拿出手机又把股票证券账户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