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懒得搭理,哪怕是点头敷衍一二。
能来参加婚礼的东崎权贵都是人精,知道这位小爷并不乐意娶七公主,是被强行胁迫来的,因此也不大介意他的无礼。只要小侯爷成了驸马,解了东崎的围,他再怎么冷淡都不为过。
婚礼上来的大多都是东崎人,只有极少的几个煌朝富商被请来充做男方的宾客。因为沐阳侯私自答应与东崎的联姻,煌朝的金殿又遭受了一回明帝的暴怒,自然不会有不识相的官员来参加婚礼触明帝的霉头。于家庄那边得了于淳的提醒,只当此事是个闹剧,不做任何反应。而刑战更不必说,此刻仍被关押在天牢之中,即便想来阻止也有心无力。
可即便是这样,于淳还是在极少的煌朝人中看到了一张熟面孔。其实也算不得是熟人,只是有几面之缘罢了。但她怎么会来参加婚礼?是巧合还是刻意?是冲着他来还是冲着小鹿来?
他蹙眉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备无患的好,叫了一个随侍去盯住那个神情紧张的女子。
这件小事很快被他抛到了脑后,阿楠还没有被找到,他得集中精力安排人手去偷偷找。也不知道小鹿那边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一个宫人打扮的人失态地闯了进来,痛哭流涕地跪倒在地上:“国主!七公主……公主不见了!”
喜堂里仿佛被丢入了一颗重磅炸弹,猛地炸开了锅!
东崎国主的面色转黑,一拍桌案站了起来:“放肆!是谁指使你跑到这里来胡说八道的!来人!拖出去打死!”
“国主!国主!小的冤枉啊!”宫人一听要处决自己,不禁抖若筛糠连连磕头,“江大人调开了寝宫的守卫,然后……然后七公主和江大人就都不见了!荣姑姑也被人打晕了!小的说的都是实话啊!”
听到“荣姑姑”三个字,众人都心知这事一定□□不离十了,七公主恐怕真的不见了!
“江铭、江铭、好一个江铭!”东崎国主勃然大怒,“枉我如此信任他,没想到他竟包藏祸心!来人啊!都给我去找!把七公主找回来!”
“是!”“属下领命!”
喜堂里乱作了一团。
石清张张嘴似是要说话,于淳瞥他一眼阻了他的动作。
冬天的夜来得很早,廊里已经点起了一盏盏喜庆的红灯。支撑了一整天的晴天似是也觉得疲惫了,夜幕中开始飘起一朵朵鹅毛般的雪花。
于淳平静地望向夜空,喜袍下的双手却攥成了拳头。他用理智抵抗着想要出去寻她的冲动,用疼痛制止着蠢蠢欲动的双腿。
——他不能离开。
小鹿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他要在这里稳住大局,等着她回来……等她成亲。
“嘀——玩家恢复生命体征,修复进度10。”
“嘀——玩家血量不足,正在加速恢复中。”
“嘀——玩家身体伤害值负载过大,建议结束打斗。”
结束?怎么能就这么结束……
陆小鹿艰难地睁开眼睛,反手死死扼住正在撕咬她脖颈的兽人的咽喉。不,不能结束,她还没有杀掉顾仲国那个老贼,不能结束!
满是咬痕的手指一点点收紧,残破的身子翻身押住挣扎的兽人,粉碎的膝盖抵住它挣扎的双手……
“咔——”
兽人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已经死透的猎物会一次次复活,甚至反过来夺走了它的性命。它将最后一道目光投向自己尊贵的主人,希望他能给它一个答案。
可是即便是它的主人,也无法解释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安邦侯稳稳地端坐在太师椅上,右手里缓缓把玩着两个品相极好的文玩核桃。他看起来是那样的镇定,镇定到让护在身侧的四名暗卫也有了底气。但他们并不知道的是,他们的主子早已腿脚发软、心惊胆寒了。
血红色的雪地里,那个娇小的身影再次拄着重剑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华丽的嫁衣早已被鲜血染透,并且跟它的主人一样残破不堪。但是,也正是因为染上了鲜血,嫁衣红得愈发妖冶,极完美地映衬着她嘴角轻蔑而张扬的笑意。
她抬起布满伤痕的右手,用那柄名震天下的重剑遥遥指着太师椅上的他。
“来!”
安邦侯倒吸一口冷气,慢慢支起靠在椅背上的身子,沉声问道:“你当真要我的命?”
陆小鹿的目光一一扫过雪地上的五具兽人尸体,然后似笑非笑地望向太师椅上的人,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系统的提示声还在她的脑中疯狂地响着,内脏、心肺、四肢、骨骸……她的身上寻不到一处完好的地方。她要感谢1号欧巴的刻意放水,要不是他违规延长了降低痛觉感知度的效用时长,她哪怕不流血致死也要被活生生疼死。
“不如这样。”安邦侯难得诚恳地放低了姿态,“你放过我,我自愿退出天下至尊之位的角逐,并且愿意将手头的军队、暗卫、兽人以及一切人脉资源统统奉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