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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几秒后,她忽然说:“佳佳也死了。”

孙晓云瞪大眼睛:“佳佳?她不是声称自己有秘密领地,向来藏得很好么?”

“感觉是精神出了问题,疯了。刚才她本来躲得好好的,忽然就大叫一声从角落里冲出来,还说什么要结束这一切,直奔阿姨而去,整个人主动撞到扫帚上,身体被贯穿,不一会就没了气息。”

梦梦语气惋惜:“死得很可怜。”

听两个人开始闲聊,虞冷站起来说:“我出去看看。”

孙晓云:“好,别走太远。”

走廊里漆黑潮湿,虞冷提灯而立,寒意不知从哪冒出来,四面八方将她包裹。

其他人已t?经回到各自寝室休息,偌大的走廊中只有她自己,脚下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空旷又阴森。

虞冷大致转了转,发现离浴室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学生资料室,位置很不起眼。

推不开,门被上了锁。

虞冷绕回去,在盥洗室停下。

她随手打开洗衣机柜门,惊讶发现里面的容积小的可怜,甚至连衣服都装不下几件。

虞冷难以想象,昨天躲在这里的那个女生身材是多么娇小,又或者身体佝偻得多么痛苦,多么窒息,比她缩在浴室顶端的黑洞里要难受一百倍。

大家都在拼命活着。

但即便拼了命,也没能活下去。

虞冷把手中的灯往上提了提,黯淡的微光将她的脸照亮。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称得上恬静漠然。

虞冷清楚地意识到,这样耗下去不行。

单单和那些猎人玩捉迷藏不行。

她不仅要活着,还要想办法结束这场游戏,只有结束才能离开,才能回去。

这个猫抓老鼠的游戏到如今已经进行了几十天,即使今天躲过,还会有明天,后天……

无休无止,永远进行不完,直到被赶尽杀绝。

不应该,不应该是一场只针对猎物的单方面猎杀。

如果结束游戏只有杀光猎物一种方法,那就完全失去了游戏的平衡,猎人从一开始就是胜者,对猎物来说活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只能等死,明天死和后天死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虞冷眉头轻蹙。

她忽然想到自己小时候在电脑上玩过一种非对称性的小游戏,叫鬼抓人。

如果一局之内鬼杀死的人数超过指定数量,视为人失败,鬼胜利。

没超过指定数量则结果反之。

如果一局之内鬼杀死的人数刚好等于指定数量,那么两个阵营便会打成平局,加赛一场。

如果加赛也是平局,就继续加赛,直到两个阵营分出胜负为止。

虞冷猜测,眼下无休止的重复,或许不单单是因为猎物没有被杀光。

还有另一种可能存在。

那就是,本局游戏没有分出胜负,双方打成平手,所以明天继续。

如果明天仍然平手,那就后天继续。

一天复一天,直到有一方获胜为止,原和加赛类似。

所以,猎物获胜的方法会是什么?

首先,绝对不可能是躲藏。

虞冷想了半天,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思路到此中断。

她现在对这个世界的规则还是了解太少,目前知道的唯一活命办法,只有不能被称之为办法的“躲藏”。

躲起来不能解决根本问题,但暂时只能躲起来。

被猎人发现,就会被杀死。

虞冷决定先下楼看看。

她不认识其他楼层的人,自然也没心思找一个陌生人寒暄,径直从楼梯间下到一楼。

不知道是不是虞冷的错觉,越往下走,周围越黑,越冷。

明明没有触碰到左侧生锈的扶手,但是钢铁中冰冷刺骨的温度还是透过空气介质发散着,令虞冷后背生寒。

这种感觉很怪异。

就像有人在背后用阴冷的目光凝视着她的后背。

虞冷回头往上看。

楼梯间里伸手不见五指,黑洞洞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这种情形下,即便有人站在黑暗里盯着她,她也不会发现。

虞冷将提灯拉远,目光透过大门看向外面。

玻璃之外,树影摇曳,宽阔的平地连接着远处建筑的层层漆黑轮廓,荒凉可怖。

视野里没有捕捉到张瘸子的身影,它不在。

虞冷摁亮手机,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

她当即决定回到楼上,不再浪费一分一秒。

就在转身的一瞬间,余光里忽然闯进一块模糊的黑色方影。

黑暗之中,竟安静地藏着一块窗户,她没有注意到。

不知为何,有此发现,虞冷掌心悄无声息出了汗。

那块方方正正的小玻璃此刻封闭着,通向外界。

大门在前方,这块小窗户却在墙壁一侧,二者方向不同,虞冷思忖过后又从楼梯上下来,希望能通过这扇窗户有新的发现。

啪嗒,啪嗒。

她缓步朝窗子走过去。

同时,心脏的跳动扑通扑通加快,一种不安的预感倏地升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