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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了,再多一个也没事,而且他们人多,不知道是谁给了那致命一击。他们这么商量着、等着。

“我们自愿为这个集体奉献自己的力量。掌权者就是唯一的真理。”

外面几个小孩子大声喊着,他们早上会喊几遍,晚上睡前会喊几遍,偶尔还会随机挑选几个人喊,如果说不出来,就要在他的胳膊上用刀划一道口子,说这是耻辱的标记,如果有谁胳膊上积攒满了三道口子,便会被处刑——让他站在铁圆桌上喊一天这句话,直到嗓子喊哑。若是第二次还喊不出来,便会将他从强哥的掌权内剔除:处死。

第36章 黑蚂蚁(五)死亡狂欢夜……

没人来问过时咎这句话会不会说, 因为有一个小孩找茬为难时咎,被他一脚踹出去了。

第二十天的凌晨,时咎本来一直也没怎么睡, 到半夜的时候,他感觉有些不太对, 周围的空气流动得令人隐隐不安,有些声音, 他很少把自己感知如此敏锐地用在这种地方,好像忽然全身被笼罩了一层黑色的光, 于是他猛然睁开眼。

除了大厅那盏常亮的灯, 其他地方都无比昏暗, 尽管如此,时咎还是看到了已经挤到自己跟前的好几个人, 背着光看不清他们的脸, 却能看清楚那把反光的刀。

他们居然想到暗杀这样的行为!

时咎翻身就抬腿踹掉了那把刀,伸手直接抓了一个最近的人掐住他的脖子, 起来毫不留情又踹开另一个靠上来的。

他们也没想到会惊醒时咎, 顿时他们开始痛叫, 在这个天还没亮的时刻。

凌超建被吵醒,他伸手拉开灯,却没想到现场竟然就在自己眼前。

几个大孩子联合起来围攻时咎,而且在他们的叫声中陆陆续续又来了好些人, 时咎这才发现他们在几天的时间内已经把他们最初七八人的队伍已经扩展到接近二十个人了。

是因为从众, 还是恐惧, 还是身处集体里产生的安全感?

虽然都是未成年,但他们聚集起来并不好处理,况且有的人手里有武器——凳子腿、水龙头、玻璃杯、钢管、刀……

不知道有的东西是怎么来的, 但不管是什么,都想冲到中间来攻击时咎——这个始终不肯臣服于新法律的反派。

因为时咎的惊醒,一时间监狱又闹了起来,有人在大喊,有人在砸牢房的门,有人在里面小小的空间里被时咎踢了出去。

见鬼了,大晚上的这群人是已经疯了!

推开一波人,又冲进来几个,时咎感觉自己的伤口又在痛了,他咬着牙,再次打掉了挥下来的刀,却要看一根木棍直直劈下来。

突然一声巨响,承受不住压力的牢房的门塌了,从里往外塌陷出去,卷起灰尘,围得水泄不通的孩子们也在瞬间倾倒出去,他们纷纷倒在地上,一个个惊愕地不知所措,直到他们的老大怒吼了一声:“异教徒!异教徒!他是魔鬼!干掉他!”

他们把拥挤导致的房门倒塌归责于时咎的身份——反叛者。

不好的事都是反叛者做的,无论真相如何。

监狱爆发出热烈尖锐的吼叫,这些吼叫刺穿薄薄的墙体,瞬间盘旋在野外死寂的上空,如暴风卷起无数只黑蚂蚁,黑色的侵袭。

“异教徒!杀了它!”

“啊啊啊!!”

“非我族类!!”

“快跑啊!”

“杀掉反叛者!!!”

尖叫与怒吼交错在黑暗无云的高空。

它们又蜂拥而上。就在这个时候,其中一只黑蚂蚁不知道何时捡起了地上的刀,但它没有朝异教徒冲过来,而是直接抓住离它最近的蚂蚁,一刀便捅了过去。

“啊啊啊啊!!”惨叫声瞬间响起来。

但其他黑蚂蚁都像听不到一样,还是企图攻击这位反叛者。

时咎看到了后面倒下的人,直觉不对,他喊了一句:“先别打了!”瞬间被淹没在群聚黑蚂蚁的混乱里。

“啊——!!”又是一声惨叫。

不远处又有黑蚂蚁瘪了下去,很快,蚂蚁血顺着凹凸不平的地板蜿蜒流着。

楼上楼下的蚁群极其混乱,很多二楼的蚂蚁爬下来了,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

时咎只能在拳脚间去看上面的动静,这一看,便瞳孔骤缩。

有一只蚂蚁被他身后的蚂蚁推了下来,紧接着那只蚂蚁自己也越过栏杆跳下来,两只蚂蚁齐齐砸下,刚好砸到奔跑着路过的另一只蚂蚁身上。

有的蚂蚁发现了不对劲,原本它们只是想干掉这个不听话的反叛黑蚂蚁,却接二连三有己方倒下了。

“等等,都住手,全都住手!!”蚁皇大吼,吼得声带似乎撕裂了。

然而没有蚂蚁再听它的,楼上楼下的蚁群都在乱逃乱窜,尖叫声和脚步声吵得无法冷静,只能冷汗直流。情况迅速失去了控制,在这个它们计划只杀掉一只不听话蚂蚁的夜晚。

无差别屠杀!

时咎喘着气,看着周围。

在他视野里,有的孩子随处抓到人就捅,而看到这一幕害怕的人也随意找了件防御道具,看到有人过来就尖叫着挥动手里的东西,不小心打到别人;有的人则是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