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画扇(2 / 3)

递到姜斐囡面前:“姜姑娘值得。”

孙房山风驰电掣疾行而来,正当赶上这出好戏。身后小厮两颊浮肿,缩在门口不肯进——他先前在孙房山门前左嚷句“小姐爬了叶大人的床”,右嚷句“王知县亲眼所见”,讨了孙房山一顿好打。

姜斐囡轻展扇面,是一对富丽艳彩的浮水鸳鸯。

她不禁会心一笑:“呀!好应景的题材。”

姜斐囡没嫌这姹紫嫣红俗气,倒是欢喜的很。原本她只晓得叶国枝定了把扇子,却不知道他定的什么样式——前世叶国枝在荣宝斋未取一介,她正是相中他这份清正才决定豪赌一把。

不知几时他竟喜欢上佛朗机的风情?姜斐囡虽然困惑,却对这鸳鸯爱不释手。她喜欢那人,他挑什么都是极好的。别说叶国枝挑了对鸳鸯,他就是挑只王八,她都会欣然收下然后转送给王珂。

姜斐囡在看扇,叶国枝在看她。只见她低眉垂目会神在工笔线条间,一侧玛瑙耳勾翻飞摇曳,另一侧则不知所踪。

地转天旋间,姜斐囡来到他的怀中。

叶国枝揽着她的腰,俯身为她添上那只消失耳勾。

“姜姑娘,得罪。”

呼吸贴着呼吸,叶国枝在她耳畔浅吟低喃,旁人看来近乎吻上的距离直叫人浮想联翩——这并非他们的原定计划。

末了叶国枝抬头讪笑起:“囡囡早上起的急。”

囡囡。仅一个晚上就改了称呼。

在场众人皆变了颜色,王珂的脸更是绿了又绿。

他俩搁这卿卿我我如胶似漆,像极了新婚燕尔的小夫妻,倒逼的孙房山里外不是人。孙房山背后王珂目光灼灼,孙房山只觉如芒在背好不尴尬。

“刚谢过王大人吉人吉言,还要感谢孙老爷不吝珠玉。”这种场合下叶国枝自是不会放过孙房山:“没有孙老爷忍痛舍爱,叶某也遇不见如此正缘。”

他拉起姜斐囡柔声轻语:“还不快谢过父亲。”

孙房山可不敢当叶国枝的父亲。这活阎王在京师威名远扬,靠的是刮地三尺血流成渠抄得人家破人亡的手腕。叶国枝此番将他点出来推给王珂,孙房山既不敢承认,更加不敢否认。

“谢父亲。”

一句父亲重若千金。姜斐囡自小由母亲带大,孙房山同姜氏龃龉不合多有苛待,是以他从未见过女儿这般恭顺面貌。而今这恭顺却给他横插一刀,他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孙房山销魂丧胆冷汗涔涔。现如今人都已经搭上,事情已成定局。再解释不光丢了王珂,得罪叶国枝这尊大佛怕不是要两头挨打。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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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打碎门牙往肚里咽。

王珂本就对此事有所怀疑,如今孙房山不发一言,更加坐实了他对自己的背叛。王珂气上心头,只想将孙房山活剥了皮做灯笼去。

这厮怕不是把自己在当傻子耍!

“孙老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