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水殿,妹妹不必费心。“沈良妃打断道。“那可真是五皇子的福气呢。”
慕容浚低着头,声音低弱:“多谢两位娘娘关心,浚儿可以照顾好自己。”沈良妃直视谢德妃:“浚儿作为陛下的儿子,当然有福气。临水殿热闹些,陛下也会高兴。”
谢德妃唇角微勾:“那就辛苦姐姐了。”
“不比妹妹辛苦,还要举办几日后的赏花宴。”“本分而已,妹妹先行告退。”
“不送。”
看完这场交锋,慕容稷深刻意识到有一个强大的母族是何等有底气。谢德妃身后站着的不仅是谢家,而是整整六大世家望族,以及与世家相关的所有人。
而现如今的晋阳王朝,官员多出自上庸学院,上庸学院又多为世家子弟,相当于晋阳王朝多半都是由世家说了算。宫里又有一个崔太后,就算没有昭明帝的宠爱,谢德妃也有足够的权力压下一些事情。比如,今天的打架事件。
看上去闹得挺大,但实际上只有部分宫侍知晓,只要沈良妃不主动告诉昭明帝,其余宫侍便没胆子说出去。
但最让慕容稷意外的还是五皇子慕容浚。
他竞然想让沈良妃护着,为此再一次得罪了谢德妃。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受得住谢德妃的惩罚?
观云殿内,
谢德妃闭目养神,一名宫侍正为她轻柔地揉按着太阳穴。慕容瞻跪在地上,脸颊红肿,神情羞愧。
“母妃,儿子错了。”
“错哪了。”
慕容瞻低声道:“儿子不该去找慕容浚的麻烦,是儿子太过冲动,儿子该诃。
“不对,继续想。”
慕容瞻抬头,眼中满是疑惑:“母妃不怪儿子去找慕容浚?”谢德妃依旧闭目,未置一词。
良久,慕容瞻试探道:“儿子错在不该与慕容琬打架?”谢德妃还是未开口。
慕容瞻不明白了:“儿子愚钝,请母妃教训。”谢德妃缓缓睁开眼,语气平淡却透着威严:“你是愚钝,而且冲动,易怒,丝毫不像我谢家的人。”
慕容瞻脸色涨红,羞愧难当。
谢德妃:“你可以去找慕容浚麻烦,也可以打架,但不能被人算计,更不能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
慕容瞻瞪大眼睛:“母妃的意思是,慕容浚算计了我?可他明明被我打了!他根本没有还手!”
“他没有还手,但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什么?”
“沈良妃的庇护。”
慕容瞻眉头紧皱:“他确实一直再忍,我以为他是不敢,原来是……“还有皇长孙。”
慕容瞻疑惑:“稷儿怎么了?这些与他无关。”谢德妃挥挥手,示意宫侍退下。
她站起身来,走到慕容瞻身边,比对了下慕容稷的身高。“三岁长成这样,确实容易让人卸下防备。但你别忘了,他自幼承受病痛,连雪妃死亡都没被吓到,今日又怎会被石头弄痛。”“那是慕容琬.…
“慕容琬还没那个本事。”
想想也是,以往的慕容琬和他一样都很冲动,两人见面就掐,但打架次数并不多,毕竞宫里规矩繁重,他们不想被处罚就都得忍着。今天的事情确实都是从慕容稷出现的那刻开始的。谢德妃淡淡道:“皇长孙如今已入了陛下的心,他年纪虽小,但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你最好离他远些,别被人当成了热闹。”想清楚之前的事情后,慕容瞻的脸色就很难看,听到母妃的话,他沉沉的点了点头。
慕容稷,
他会好好小心的。
临水殿,偏殿内。
“阿嚏一一”
慕容稷揉了揉鼻子,又喝了一大口药,苦兮兮的对着楚王妃撇嘴。“阿娘一一稷儿好难受一一”
从龙首池再往北,经过一处假山,便到了紫竹林。竹林高耸入云,竹叶在春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竹叶,踩上去软绵绵的,带着一股清新的草木气息。穿过紫竹林,就到了静水阁的外墙。墙外空地上,几名太监正蹲在地上,动作娴熟地为几只死去的鸟儿开膛破肚。他们的手法干净利落,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血腥的场面。
慕容稷被慕容琬推过来的时候,墙边的两个太监正专注地处理着手中的鸟儿,还有一个与慕容瞻差不多高的清秀小太监,手里捧着一块石头,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正小心翼翼地递给慕容瞻。
慕容瞻接过石头,轻轻颠了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冲地上的太监勾了勾手指,那太监连忙将处理干净的死鸟捧了过去。清秀的小太监立刻撑开死鸟的腹部,方便慕容瞻将石头塞进去。几人的动作配合得天衣无缝,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几人显然正在兴头上,在慕容琬的催促下,慕容稷不得不开口打断。“小皇叔!好巧哦!”
慕容瞻甩动的手顿停,手里的死鸟在半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墙边的太监头上。
伴随着太监的痛呼声,慕容瞻惊讶开口。
“稷儿?你怎么在这儿?”
慕容稷慢吞吞走上前,注视着地上那堆死鸟。“稷儿躺了好久,娘娘让稷儿出来走走。小皇叔,这些小鸟怎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