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其实就只有自己。
陈山河能够从林默眼神里读出很多东西,但是他并没有为自己辩解。
他本来就信仰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的理念,而且从来不会觉得自己做的不对。
就算是再多人质疑陈山河,他内心的理念也不会有半点动摇。
“林默,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卸个妆,用原本的样子跟你对话,你介意吗?”陈山河问。
林默摇头回答道,“你随意,我们今天有很多时间交流,不差这点时间。”
“谢谢。”陈山河道完谢,拿出特质的卸妆水跟湿巾纸开始卸妆。
他跟林默用的是差不多的易容方式,对于这样的卸妆过程,林默早已经不知道经历过了多少次。
但现在看着陈山河在自己面前卸妆,还是有一种非常不同的心境。
这种感觉非常复杂,林默很难找到一种词汇来形容。
是解脱?松了口气?英雄相惜?亦或是触景生情?
好像所有感觉都有,而且单一的词汇很难形容他复杂的情感。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窗外繁忙美利坚依旧在运转着。
各行各业的工作者在路上奔忙,流浪汉跟没有工作的闲散人员在领着救助餐。
不需要工作或者是已经下班的普通家庭,现在多半都已经回到各自的家里,很少会选择在晚上出门。
即便这里是美利坚的首府华府州,也一样并不怎么安全。
根据林默前两天获得最新情报,截止到前天的凌晨,光是华府州一年的枪击案件就多达6万多起,造成了一万多人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再加上瘾君子因为吸食过量导致的死亡,更是一个其他国家很难想象的数字。
这就是阿美莉卡,一个充满自由、机遇以及危险的国家。
陈山河这次卸妆非常慢,也非常的细致,足足过去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他才终于擦拭掉了所有的妆容。
林默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现在的陈山河,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当初在明远湖边上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比起几年前那个河边钓鱼的老头,现在的陈山河并没有太大外表上的变化,甚至还能说是年轻了几岁。
这种感觉很奇怪,
好像有一种老人就是这样,越是年龄大的时候,却越是显年轻。
当然这也跟陈山河本身身体条件就好,再加上常年锻炼以及有世界级的医疗团队,所以这样的人通常都会显得年轻。
倒是也有一个非常大的区别。
当初林默第一次见到陈山河的时候,对方由内到外都散发着淡然的气场,仿佛什么事情在他面前都算不了似的。
悠闲、淡然、与世无争。
就是这样的感觉。
但是今天再看到陈山河,虽然他在极力伪装自己的情绪,林默还是能够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现在的紧张。
这种紧张倒不是怕死,而是身体在遇到危险时的一种本能反应。
当初林默准备去独自解决陈凯南的时候,其实就是陈山河现在的这种状态。
“呼”
“这样就舒坦多了。”
陈山河脸上挂着和善的微笑,平静的看着林默问道,“几年过去了,我是不是老了很多?”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放过我,求饶的话我就不说了,我手里那些情报或许你也都看不上。”
“这样吧,看在我快要去另一个世界的份上,回答我这个老人几个问题如何?”
关于林默,陈山河心中有太多疑问跟想不明白的地方。
有些问题甚至已经困扰了他好几年的时间。
既然现在结局已经注定,那不如得到一些问题的答案再安然的离世更好一些。
林默点点头:“可以,就像是我刚才说的那样,今天的时间很充足,我们可以慢慢聊。”
“而且,我也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
“不过我不强求,你可以回答,也可以拒绝回答。”
林默对于陈山河已经非常了解,情报系统给过林默大量关于他的情报。
林默真正不理解的,是陈山河面对一系列事情的心态。
就比如他是怎么做到,这么不看重家人的。
他在做出那些选择的时候,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波动?
“那正好,不如我们就一个人一个问题。”
陈山河已经彻底松弛了下来,身体微微向后靠,让身体尽可能多的靠在椅子上。
这是个非常舒服的姿势。
“我先问吧。”陈山河看着林默,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深渊究竟是个组织,还是只有你一个人?”
这个问题困惑陈山河太久太久了。
他最开始的时候一直都认为深渊组织可能是国际上非常神秘的组织,很强大,只不过知道的人很少罢了。
可是无论是他在罗刹市的蜂巢组织调查的结果,还是他后来利用唩国情报机构调查出来的结果,都绝对不存在一个叫深渊的神秘组织。
陈山河再回头把所有线索重新开始整合,渐渐让他有了另外一个恐怖的想法。
会不会所谓的深渊组织,就只有林默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