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由衷地夸赞，“卖相还不错。”席肆笑了下没说话。

风雨欲来，原本就摇摇欲坠的灯柱在风力的助推作用下往前倒。变故就发生在一刹那。

席肆喊出那句"小心"的时候，姜枝甚至都还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席肆用足了力气把她往旁边带，自己则因躲闪不及时被补光灯压在下面。已经过了一个多下午，席肆才有了要转醒的迹象。主治医生是宿聿年，他难得地穿了白大褂，脖子上带着统一的听诊器。注意到姜枝略显紧张的情绪，宿聿年只能宽慰她，“小伤，你就不用担心了。”

“过会儿麻药过了，就差不多能醒了。”

姜枝顺从地点了点头，但是心里还是惴惴不安。补光灯砸下来的时候，金属的灯罩划破衬衫，在他的后背留了很长的一道囗子。

姜枝从意外中反应过来之后，就立马去扶席肆，手上沾了不少已经干涸的血。

现在席肆已经做好了伤口的处理，只是暂时失血过多，陷入休克状态。姜枝从来到医院之后就一直守在床前，寸步不离，手上的血渍还没来得及清理。

宿聿年劝她，“先去清理一下你手上的伤口？”姜枝被他推开的时候，手腕不小心擦伤了，流出来的血渗到指尖，把原本光鲜亮丽的钻戒弄得有些狼狈。

宿聿年拿着棉签帮她清理，故意转移话题，“阿肆最开始拿走这么戒指的时候，我就跟他说要先保养一下，”

他动作不停，“现在刚好，一并清洗了再给你吧。”姜枝捕捉到到关键词，“你说，这个戒指本来就是要拿给我的？”姜枝还纳闷，尺寸怎么这么合适。

“之前在京城的那场慈善晚宴，他就有所准备。"宿聿年观察着姜枝的表情，继续道，“去港岛那天，戒指刚赶完工，这人就直接拿走了。”他的后半句话，几乎都被消了磁，姜枝只能听到自己内心重复着的一句话。他，原来真的从很早之前就开始谋划着娶她。比她以为的更早。

席肆醒的时候，电视的大荧幕上正在播放新闻。短暂的广告过后，界面上就重新出现了席宴的脸。即使被打了码，席肆依旧能认出他。

他想起了前不久席宴跟他的对话。

“你想知道为什么我要针对你们？“席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我爸被你们家拉来当挡箭牌，惨死在别人的子弹下，你跟我谈什么恩情？”他一如既往的偏执，“这些都是你们席家欠我的。”“要你一只耳朵的听力也不为过。"他甚至还不服，“早知道应该两只都毁了。”

席肆淡定地看着歇斯底里的席宴，甩给他一份证明，“你父亲提前买好了人生保险。”

“那场意外，是他亲手策划的。”

为了骗保，为了席宴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席宴眼神呆滞地盯着面前的几张单薄的纸，脸上的表情几近扭曲，“你他妈的，别给老子放屁。”

他颤抖着拿起那几页纸，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地打在纸张上。席肆亲眼看着他被警员带走，心里毫无波澜。他不欠他，从来都不。

姜枝从外面打完电话回来，看到的就是席肆一副很认真地盯着屏幕的样子。她顺势望过去，看到了席宴那张嘴脸。

“你耳朵还痛吗?"姜枝眼眶湿润，走到他跟前的时候，泪水已经不受控制地决堤而下，“我不知道你之前耳朵真的有问题。”席肆抬手帮她擦掉眼泪，“很久以前的事了，早就好了。”姜枝止住了泪水，却还是心疼的哽咽，“我之前还老扇你脸。”而且是比较顺手地扇他的右脸。

席肆哄她，“那你以后扇左脸不就好了。”因为这场意外，节目最后没有录制下去。

席肆需要休息，姜枝自然不可能再回去继续那档综艺的拍摄。席肆休息一个多星期之后就好的差不多了。结束这边的工作之后，他就商量着带着姜枝回了趟港城。正值冬天。

港城的天气依旧不见转凉，只有下的比较刺骨的雨才彰显着冬天来过的痕迹。

简单拜访完姜潮生和叶欣灵之后，席肆说要带她去个地方。姜枝没问，手溜进他的手心里，无声的答应了他的提议。黑色的风衣配上里面周正的西装，席肆牵着她的手放到大衣的口袋。地城的街道口的风大，将她黑色的大衣吹起，衣角扑腾在他的外套上，似乎将要融为一体。

姜枝被他牵着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才有了种恍如隔世的错觉。柏油路上画着白色的斑马线，高跟鞋踩在他的皮鞋旁边，耳边吹过风声，鞋面摩擦的声音，公交的鸣笛声，以及交相呼应的心跳声。他们在街边站定，姜枝披在肩头的长卷发里混进了几丝水珠。席肆帮她弄干，姜枝就刚好趁着这个间隙观察起眼前的景象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商店。

姜枝跟席肆在港岛初相遇的时候，一起呆过的店。她扯着他，帮他躲了雨水，他倾斜着伞，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喊了她的名字。橱窗里的东西换了又换，但某些东西似乎依旧没变。风直直地往脖子里钻，席肆把她笼在身前，垂眸盯着她，“姜枝，生日快乐。”

十二月十八日。

他一直都记得。

“这次不送你八音盒了。"他的吻裹挟着风的凉意，落在她的唇上却激起了层层战栗，“这次，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