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多了几分阴郁和冷肃。越飞光觉得她莫名眼熟。
她眼珠一转,笑嘻嘻地凑到女道身边:“这位道士姐姐你好啊。我叫张月,你叫什么名字?要到哪里去?”
女道瞥她一眼,身体微微向一侧躲开,似是很不习惯他人的靠近。“金璧阴。”
越飞光道:“姐姐你的名字真好听。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金璧口口:“我不曾见过你。”
越飞光道:“那就是我们有缘了。我看你面善,我们上辈子一定是见过。”金璧阴不理她。
王四也站在村民里,对越飞光解释道:“金道长也是正好路过我们王家村,想借宿一夜。”
说来也巧,今天三拨人都选择在王家村借宿。且三拨人都不寻常。她自不必说,谷裕三人也是饮者,至于这金璧阴嘛…越飞光垂下眼帘,不动声色地扫了眼金璧阴腰间别着的长剑。敢在宜州这种较为混乱的地方单独行走的人,不是饮者,就是有一定武力值的江湖人士。
只是不知道,这金璧阴是属于哪种了。
王四道:“只是这房间.……”
像这样的小村子,家家户户都没什么空余的屋子。就几间空屋,还被越飞光和谷裕等人占了。
越飞光道:“要不然,金姐姐今晚和我一起住?”金璧阴扭头看她。
越飞光道:“我们两个单身女子,也好有个照应。”王四听她这么说,看向金璧阴:“金道长你觉得……?”金璧阴淡淡道:"随你安排。麻烦你了。”她不想与越飞光有交流,说完这句话,就自顾自走了,只留给越飞光一个瘦削的背影。
越飞光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摸了摸下巴。她对这个金壁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说不上是好感还是恶感。更像是一种特殊的吸引力。奇怪。
思考片刻,确定自己真的没见过金璧阴或者很像金璧阴的人,越飞光就收敛思绪,也回到王四家。
一进院门,就看到金璧阴站在屋檐下,远远眺望着远处的天际,半张脸都被日光染成血红。
越飞光走过去:“姐姐在哪儿修道?”
金璧口口:“无固定居所,只在世间闲游。”越飞光道:“那你怎么闲游到肃州来了?”金璧口口:“因缘际会。”
她态度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似是不愿与她多谈。越飞光道:“那你是饮者吗?”
金璧阴动作一顿,侧头看向越飞光,黑沉沉的眼眸盯着她:“你是吗?”越飞光打了个哈哈:“我只是个江湖人士,会些拳脚功夫。”金璧阴收回视线,又望向前方。既不对她的回答作出反应,也不回答她的问题。
越飞光锲而不舍:“姐姐是哪里人?”
金璧口口:“丹都人。”
越飞光一拍手掌:“丹都啊,我就是从丹都来得呢。你家住丹都哪里?”金璧阴默默无言。
越飞光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只能自己道:“不过你都修道了,应该也不在乎那些了。”
金璧阴仍是不言,像一块终年不化的寒冰。越飞光顿觉无趣,不再与她搭讪,转而把手背在身后,无聊地这里看看,那里看看。也许是因为气候湿热,这边的昆虫也格外多些。越飞光眼尖,一眼就瞧见墙角有什么东西在动。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只胡蜂和一条黄绿色的虫纠缠在一起。
那黄绿色的虫一动不动,似是死了一般。胡蜂好像想要将它带回自己的巢穴中,因而一直在附近晃悠着。
要把它带回去当自己的食物?
越飞光觉得有趣,便蹲在边上看着。忽地,一道阴影挡住火红的太阳。抬眼一看,原来是金璧阴从她身边走过。
越飞光没在意,回头继续盯着那两条纠葛不停的虫。恍然间,却听身后传来金壁阴的声音。
“螟岭有子。”
越飞光道:“什么?”
金璧阴挑起眉,用右手指着地上的两只虫,低声道:“螟龄有子,螺赢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