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景王出国,皇家无亲!(求月票)(1 / 2)

你们。

寥寥二字。

裕王、景王下意识地抬起了头,迎上既是父亲,又是皇上的那双眼睛。

兄弟俩着实没有想过,二十年来,父皇的第一场家宴,开篇竟是这样。

裕王心底涌上的寒意,几乎把人都给冻结了,满脸凄凉。

景王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惊讶,疑惑地盯向父皇。

朱厚熜坐在龙椅上,两世为人,但从没有与儿子相处或正常相处过,而神通,也只能疗愈儿子、孙子的身体。

不懂为父之道的朱厚熜,犹豫了片刻,有了下座的意思,黄锦连忙趋了过去,双手递上了世子。

朱厚熜望着世子,伸出手,就把他抱在了怀里。

李妃、景王是何等聪明的人,一眼便看出,皇上不是不想与儿子亲近,而是不会。

生下不久就夭折的哀冲太子不提,父皇将所有的爱,全给了庄敬太子。

可庄敬太子封储次日,无端坐亡,父皇或许是迷惘了,也可能是伤心了,与裕王府、与景王府,想亲近,又不知怎么亲近,甚至,不敢亲近。

在这样的心怯之下,皇上只能从侧面观察着两座王府,观察着两个儿子。

皇上是失望的。

裕王在徐阶、高拱、张居正的教导下,变得懦弱无刚,连驾驭王府中人的能力都不具备,又怎能驾驭整个大明朝廷。

而景王,能力倒是不错,城府、手段是上上之选。

可又太过了,在景王眼中,除了朱姓皇族,没有不可以牺牲的。

景王扪心自问,在必要时,除了皇权,连宗室也不是不能牺牲。

景王知道,父皇绝对看出了这点。

裕王,景王,是刚柔的两个极端。

然过刚易折,过柔易靡。

唯有刚柔并济,方能成事,可皇位仅有一座,总不能划江而治吧。

唐朝李渊分都李建成、李世民的教训,可还犹在眼前,别说‘刚’的景王不愿意,就连‘柔’的裕王、李王妃也不愿意。

抱着孙子,朱厚熜的目光慢慢移望向他们。

黄锦立刻警惕了,向伺候在两边的宫女和门外的太监:“你们都出去!”

“是。”宫女和太监都轻轻退了出去。

李妃、景王的目光,同时避开了龙目,望向了黄锦,不由得觉得悲哀。

父知子与否,暂不可提。

但子却不知父,都不如一个司礼监太监了解父皇的心思。

父皇,要说些交心的话了。

朱厚熜尽可能温和着语气,唤着景王的名字,“朱载圳。”

“儿臣在。”景王跪答。

“你知道朕为何让你出京就藩吗?”

“回父皇,想来与儿臣在京城胡作非为,捉弄朝臣有关。”景王恭声答道。

在去年及以前,景王在京城里,可以说天不怕地不怕,谁的东西都敢收。

与严党交往甚密。

遭受弹劾是理所当然的事。

按照礼制,朝臣不论品级,见到亲王时都要先行礼。

而景王便仗着亲王身份,对弹劾他的朝官使绊子,故意在京城大街上堵那些朝官,然后,让人见礼。

隔一条街堵一回,朝官本来是坐轿的,但速度都不如两条腿走着。

有的朝官生了气,不再向景王行礼参见,景王就一纸奏疏送到都察院、礼部,参劾此朝官无礼,见王不拜。

也就是不早朝,不然,朝官们非要个个迟驾不可。

这惹了众怒,连严党也不愿意忍了,没办法,严世蕃给景王爷送了银子,给景王在朝野鼓风造势,表明严党是坚定的景王党,但景王却始终不给严党任何许诺。

严嵩、严世蕃是什么人?

连眉毛根都是空的,精明,算计,鲜有人能及,却被景王像遛狗似的遛了十来年,银子花了不老少。

在嘉靖三十九年时,景王到底是玩脱了,被严党、清流一同攻讦。

要是普通参劾,朱厚熜能不置可否,可全朝廷劲往一头使,竟联奏上疏立景王为储君。

这种反其道而行之的攻讦,确实打在了朱厚熜的七寸上,要么就此顺势立景王为储君,要么让景王先出京就藩避避风头。

但那时,朱厚熜还深信“二龙不得相见”的鬼话,立储不成,那就只能送景王出京了。

“不仅如此。”

朱厚熜摇摇头,道:“朕本意是想让人离京就藩,在藩地历练历练,多读读书,性子收一收,把城府、手段、贪婪往心里深处埋一埋,别让人看出张狂来。

可你呢?

在藩地里抢良田,建大王府,还跑到辽王、越王的藩地收赋税,张狂到极点。

朕让你回个京,你路过个南京城,顺嘴一句‘他日登基为帝,当迁都回南京’的话,都能招惹到整个金陵权贵的不满,让我大明朝传承二百年的魏国公府都要置你于死地。

津沽北码头一炸,你以为这会逼朕,逼朝廷找出幕后凶手,朕和朝廷遂了你的意,可之后呢?

津沽知府,津沽守备衙门守备太监,两个国之柱石的存在,在迎接你时,被活活炸死!

那的确是魏国公、白莲教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