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越来越冷的,京城作为首善之地,年年也要冻死好多人,所有的改变,都源自圣上的改变为始。
图们和许多草原部落首领没来过中原,或者南下打草谷时也没太注意这方面的事,就感觉中原比草原暖和,才有了这美妙的误会。
当然,大明朝的阁老们对这样的误会是乐见其成的,愿意主动融入中原的草原人,肯定要比顽强抵抗中原的草原人,是更好的草原人。
“如今,我们是一国,也是两族,上百年的仇恨,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化解的,迁徙的事,急不得。”
朱厚熜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两族融合的事慢慢来,朕可以准许草原十岁及以下的孩提先行融入大明朝,分散于诸省、府、县中,随着我中原孩提成长,来日可期,如何?”
草原左、右两翼,有两百多万人,单独的草原左翼,也有差不多百万人,贸然接纳所有草原牧民,两族间必会在仇恨影响下,滋生出诸多事端。
饭要一口口吃,事要一点点做,先接纳那些年幼无知的草原孩提,与中原孩提一同成长,施之以中原教育,潜移默化的改变这些孩提,等这些孩提成长起来,两族仇恨缓解,再对大明朝有了认同感,慢慢就可以大融合了。
达成部分目的,图们和其他部落使者很满足了,再叩首道:“多谢大皇帝陛下!”
朱厚熜示意平身,颇有深意道:“说不定,以后的草原,不会那么冷了呢?”
此话一出。
图们、草原右翼部落使者们,甚而是张居正内阁,都猛地抬起头,体会着其中的深意,想象不受控制地宏大了些。
特别是深信长生天不疑的草原人,仰望着朱厚熜,似是看到了‘神光’。
难不成,大皇帝陛下是长生天的化身……
朱厚熜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觉得征服草原的机会到了,在所有的人热切目光中,道:“草原左翼恢复我华夏衣裳的心,朕已经感受到了,但草原中,仍有不臣之人。
中原、草原皆为华夏,因此,朕才在草原左翼危难时刻,给予平价粮草、棉物,以让我同命而不同运的子民过冬。
然草原右翼,我大明朝顺义王俺答一脉,奸邪作祟,西抢粮草,东结女真抢棉,欲逼死同命运的子民,实为大恶。
朕欲发兵草原之西,擒顺义王入京述职,诛西族奸佞,卿等以为如何?”
北征!北征!
随着草原左翼的臣服,平定整个草原的机会已然成熟,正好借着寒冬,趁他病要他命!
图们最先反应过来,热泪盈眶道:“草原左翼军骑愿为大皇帝陛下的前锋营,马前卒!”
兀把赛等草原左翼部落首领也是如此,山呼道:“愿为大皇帝陛下效死!”
大殿里的人都知道大皇帝陛下为草原左翼讨公平的话,是发兵草原右翼的借口,但这样的借口,草原左翼认!
这么多年来,俺答和草原右翼的人,对着草原左翼是各种骑脸输出,简直就没把草原左翼的人当人看,各种欺辱。
泥人尚有几分火气,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脾性火爆的草原汉子,对俺答个个是咬牙切齿的。
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寝其皮,可恨的是,凭借自己的能力达不到。
在进入大明朝前,兀把赛五兄弟的父亲虎喇哈赤,就表达过请大明军队发兵草原西地,但被懦弱且多思的打来孙给否决,才没有将这部分内容写入投降国书中。
现在大皇帝陛下率先提及,图们、兀把赛等人自然是喜闻乐见的。
再加上,草原左翼顺利的投降,大皇帝陛下和明廷没有丝毫为难和羞辱,虽然草原上礼仪很少,但‘礼尚往来’这基本礼仪是有的。
也知道投降,就要有投降的态度,知道草原左翼,要有一份投名状,来证明投降的忠诚性。
大干草原右翼,成了草原左翼最佳表忠心的方式。
一对一,草原左翼的确干不过草原右翼,但有大明军队帮助,那还怕什么?
干就完了!
复仇过去那么多年的欺辱机会到了,图们、兀把赛等人眼中似乎燃起了熊熊烈火。
张居正、高拱、胡宗宪、李春芳面面相觑,图们、兀把赛等人的表现,好像草原左、右两翼才有无法调和的仇恨,反倒是时常遭受劫掠的大明朝,在这一刻,仇恨竟排不到了第一位。
不过,北征事关国运,张居正犹豫了下,上前道:“圣上,此前的计划,是在来年开春后,趁着草原没有缓过一冬之劲,发兵北征,寒冬之征,或有些冒险。”
作为当朝唯一军功封侯的阁老,胡宗宪也上前,附和道:“圣上,新年将启,不妨再等等。”
纵观古今,历朝历代北征草原上取得巨大战功,大多是在春季动兵,而原因很简单,天时地利人和。
春天是草原上气候较为温和的季节,有利于军队的行军和作战。
冬季草原气候严寒,不利于大规模军事行动。
而夏季则可能面临草原上的蚊虫叮咬和高温天气,同样影响军队的作战效率。春天气候适宜,便于军队调动和物资运输。
再就是,春天是草原上牧民开始放牧的季节,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