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发现医者“拆开”倭人寻找经脉、穴位的情况。
要不是皇后娘娘有孕,李时珍暂时走不开,就要前去倭国整肃医道了。
倭国东、西,可以说是一派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景象,但这一切,都和室町幕府,和室町幕府派遣到大明朝的国使细川藤孝没有关系。
室町幕府,名存实亡,所以,细川藤孝索性就安心在大明朝当起了搅屎棍。
什么都不知道的真腊九国国使,和父死国亡的李暊,就这样在京城大闹,鸡飞狗跳的。
但破解起来,也没有什么难的,张居正开口道:“李成梁的使者快到京城了,到时候让诸国参与谈判,亲眼见证李成梁的叛逆。”
纳半岛进入大明,是战略的一部分不假,但李成梁也是真的反叛了,大明朝廷是一点都不慌。
谈判。
是要进行的。
不为别的,只为堵天下悠悠之口。
大明朝肯定是不满足当前平壤以北的土地,让叛逆的李成梁割据在南。
但大明朝的正义之师,必须要得到充分的理由才能在讨伐完李成梁,诛杀叛逆后,能合理合法的控制半岛。
大明朝方面,必须以最大可能展示李成梁的罪恶,这需要时间。
再就是,郡县半岛的事,朝廷中也有不少的分歧,以次相高拱为首,这群保守派,对占据半岛后,扶贫半岛原住民的事,是坚决反对,统一群臣意见,这也要时间。
高拱提了两个建议,一,是将半岛原住民送到倭岛上挖矿,石见银山、佐渡金山在旷工上的缺口还挺大,正好半岛、倭岛距离很近,运人过去也方便。
二,是将半岛原住民消失,真正意义上的消失,区区几百万人罢了,赶进海里可以,由朝廷出银子让大明那些泼皮无赖在半岛“狩猎”也行,这部分银子开支,高拱等朝中的保守派官员是愿意支持的。
对高拱这群认为激进派过于保守的官员,张居正、李春芳等正统儒臣是决然无法接受的。
一国之民,尽成奴隶,或被屠杀,这种手段,未免太伤天和。
事情就这样陷入了僵局,高拱给出了解决方法,还是两个,张居正、李春芳都不能接受,而视半岛原住民为大明子民,高拱也无法接受。
继续商量。
让李暊和倭国、安南、真腊十国国使参与谈判的事,由内阁中书舍人张位前去通知,等李成梁的使者一进京,自会安排到位。
目前,内阁有要务商议,那便是“矿税”。
从永乐年间为始,大明朝廷国库常年处于入不敷出状态,为了缓解“用钱荒”的情况,喜于征战的成祖文皇帝借用宦官“开发”了许多赚钱的门路,其中一条,就是向各地派遣矿监税使,到各地明火执仗地掠夺财富。
由此,宦官开始横行肆虐,给大明朝官员、百姓带来了深重的灾难。
而派往各地的宦官,通过诸多手段,逐渐对国家经济命脉进行控制。
税管、采矿、岁办、采办、皇店、仓储……宦官们发了大财,而朝廷却越来越穷了。
嘉靖四十年及以前,外朝在贪,内廷也在贪,外朝、内廷贪空了天下,但在嘉靖四十年及今,圣上的怪罪,多落在朝廷命官头上,内廷宦官仗着圣上之势,始终逃脱在律法之外。
浙江开化、德兴的矿难、民变,趴在辽东百姓身上敲骨吸髓,事情将发后的叛逆,让文武百官终于找到了反击内廷的机会。
就从矿监税使着手,两京一十三省(第十四省的北原省尚未开化,未被染指)的官员群策群力,将诸地矿监税使的骄横跋扈行径都搜集了确凿证据。
其三人最为骄横跋扈,被当做典型。
陈增、陈奉,以及高淮。
陈增是嘉靖二十年的宦官,后被派往山东任采矿使,为圣上筹集营建宫殿之资。
陈增到山东后即插手地方事务,并与福山知县韦国贤发生矛盾。
陈增诬告韦知县阻挠开矿,将其逮问削职,山东参政万象春仅为韦国贤辩护了几句,竟也被停发薪俸。
陈增随即在山东大规模地强行采矿,随意抽取壮丁凿山开矿,致使多人死在矿中。陈增将少量所得递送朝廷,而将大部分归入自己私囊。
一些官员对陈增的做法不满,纷纷上书揭发,但嘉靖四十年前的内廷什么情况,不说自明,结果是陈增未受惩治,揭发的官员反而皆受到惩处。
而陈奉,绝对是嘉靖年间最骄横的矿税使。
他本是御马监的奉御,于嘉靖二十七年被派往荆州征税。
他一人兼领数职,权重势大,十分骄横,每到一地都劫掠行商,欺压官民,所求稍有不遂,官吏即遭鞭笞。
其党羽爪牙则直入民宅奸杀妇女,无恶不作,富家大户被迫倾家行贿的所在多有。更有甚者,陈奉在荆州地区挖坟掘墓,丧尽天良。
陈奉的行径多次激起民变,同样的理由,嘉靖四十年以前的内廷热衷于敛财,一再支持陈奉,镇压地方官民。
陈奉所到之处,鸡飞狗跳,民不聊生,对于反抗的百姓,动用兵力血腥镇压,反对的官吏也多遭迫害。
高淮本是市井无赖,后自阉入宫,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