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对葡开战,欲超生死!(2 / 3)

销,既往不咎。

朝廷会给予英烈身份、抚恤金,视战功多少,追赠爵位。

这便是朝廷给予的体面。

但这样的体面,也要足够的能力,与葡萄牙这个半世纪的海上霸主在马六甲,在天竺港口大战,尽管有着兵力的优势,也不是一定能赢。

倘若完不成朝廷的交代,哪怕是死了,在东南水师中犯下的罪过也不会就此结束。

大明朝需要一场胜利,来让葡萄牙使团,让葡萄牙驻天竺总督府,让葡萄牙王室清醒。

而这场胜利,朱厚熜交给了这群需要将功折罪的人,个人的身后名,家族的命运,都由东南诸将自己决定。

胡宗宪内心沉重,道:“微臣遵旨。”

与高拱、朱七一同出了玉熙宫,什么话也没说,一道道命令下达。

大明朝、葡萄牙的第五次海战,也是嘉靖朝第一次远离大明朝本土的海战,即将打响!

……

圣命之下。

内阁、朝廷、地方,十万水师兵卒迅速集结于广东。

大丰之年,诸省皆丰,仅广东一地,便可筹措充足军饷、粮饷。

兵卒战船、后勤锱重,如数完毕,随时可以开始西征。

但作为西征主将的熊文灿,却迟迟没有下达起锚开拔的命令。

哪怕广东布政使朱赓一遍遍催促,熊文灿一直不为所动,就这样耽搁了数日。

南海,海幢寺。

此地本为南汉千秋寺的遗址,后废为民居,为郭氏族人在此建了花园,后郭家族长心有孽障,遂依佛经“海幢比丘潜心修习《般若波罗密多心经》成佛”之意,建了座佛堂,并取名为海幢寺。

虽为民间募缘所建,但寺内却有奇景。

“古寺参云、珠江夜月、飞泉卓石、海日吹霞、江城夜雨、石磴丛兰、竹韵幽钟、花田春晓”。

八大奇景,响彻广城。

年初儒释道于京城大辩,佛门以全败而终,僧人几乎全部还俗,佛藏也大多付之一炬。

海幢寺也不例外,除此地主持道独禅师以外,就止有一名扫地僧。

朝廷虽禁三教修行,却未禁三教信徒,道独禅师名声在外,在这“末法时代”,海幢寺因此香火依旧。

道独禅师就出生在南海,六岁丧父,随母近寺而居,自小立定出世之志。

稍长后,得《六祖坛经》,虽初不识字,但礼请大德诵读后竟能成诵。

十六岁时,礼十方佛后自行执刀剃发。归隐龙山,结庐而居,侍母尽孝十余年。

二十九岁,往谒博山无异元来,受具足戒而得法。

出住庐山,其后历主广州罗浮山、福州长庆、闽之雁湖、南台山之西禅寺、粤(广西)之芥庵等诸刹,而随朝制终落于海幢。

一行兵丁来到了海幢寺,赶走了寺内上香的香客,并封锁了寺庙山门,严禁任何人进入。

熊文灿是个武将,出行时却喜于坐轿,显得虚伪浮夸,不等轿子落定,便跳将出来,更显得躁狂。

长驱直入大雄宝殿,不见扫地僧,独见道独禅师在佛前点着香烛。

“禅师!”熊文灿声如洪钟,一声呼唤都使得大殿钟鸣回响。

道独禅师没有回应,将香烛都点燃后,方才转过身,向着熊文灿施了个佛礼,道:“阿弥陀佛,居士无恙。”

一僧一将是旧相识。

道独禅师的游历,皆没有离开东南这块地界,而熊文灿又是“虔诚”的佛信徒,凡有名僧,必不辞辛苦前去拜谒,不惜千金与之交谈。

道独禅师每到一寺,熊文灿便会追见一次,这些年来,见面交谈少说也有十回了。

即便道独禅师无心世俗,但也对这喜于“大撒金银”的居士留有深刻印象。

“禅师,我想求一签。”熊文灿开门见山道,身后的兵丁抬着盛满金银的箱子就走了进来。

道独禅师却没有看那为大雄宝殿增色三分的金银,而问道:“居士何故求签?”

“圣上命我率军西征,我想问吉凶。”

“问战果,还是问自己?”

“禅师,那有何区别。”

“问战果,不必问佛,圣意不可违,吉,你要出征,如果不吉,你就不出征了吗?”

道独禅师踱步到佛前香案,挥袖将签筒甩入插满香火的香鼎中,道:“问自己,不必问佛,十万条人命在你手上,大明的国运在你手上,人命在,国运在,你命或许就在,人命不在,国运不在,你命就必然不在,摇几根破木头又有何用?”

熊文灿望着散落在香鼎中的挂签,“……”。

合着禅师的意思,今儿就不该来。

熊文灿沉默了。

此次出征,海战马六甲,倒不是他怕了,而是察觉到了怪异的地方。

内阁,准确地说,从内阁次辅大臣,当初东南水师的部堂大人胡宗宪亲下的命令,可谓是点齐了东南水师的“精锐”。

上万名东南水师的将校,竟全在这出征的十万人中,原是百夫长的人,在出征军中,只能当个十夫长。

除了主将、副将、参将职位没有变化外,游击、都司、守备、操守、千总、把总、提调、备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