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逐来(2 / 2)

位。”

话音落下,她就与陆行则擦肩而过。白色的裙角在陆行则眼前轻轻划过一道决然的弧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留半分余温,连香气也在这喧闹的人群中快速散去。

天下九州何其广袤,上下两界更是浩瀚无垠,此去经年,倘若有幸天公泣泪,也不能保证相隔万里的两人,能淋到同一片雨水。这是什么三流的剧情。

疯子吗,他和云霜月才不会这样。

陆行则咬着牙,眼睛颤动着,情绪剧烈起伏,在即将挣脱的时候又陷入了模糊之中,但这次没有等太久,云霜月的声音重新响起,他周围的场景又变了。没等他反应过来,周围的场景忽然变幻。他似乎来到了一个房间内,光线变得昏暗,暧昧的红色充盈着整间屋子。

“陆行则,我要成婚了。"一身嫁衣的云霜月似乎坐在对面,念着他的名字。他这是,回来了吗?

果然刚刚和云霜月分开是错觉。

陆行则下意识忽略了很多细节,顺着回道:“啊,我们又结一次吗?"他很快说服自己:“那来吧,现在是什么流程?”谁知对面的云霜月摇摇头:“不是和你。”?

那是和谁。

似乎是感应到了心中所想,那真正的新郎官从另一侧姗姗来迟。陆行则打量着他的脸,上面有那白家俩兄弟的影子,还有小镇中他分身的气质存在,再仔细一看,像是糅合了许多别的男人的脸。

“诶,这位就是小则啊,久仰久仰。"新郎官站在云霜月的身侧,用令人作呕的语气自顾自说道:“我听小月提起过你,你们之间一直书信来往,如今总算是见到了。”

那人的手揽住云霜月细瘦的肩膀,似乎想将她整个人往怀中圈。什么东西在自说自话。

他允许这个东西滚出来了吗。

陆行则微微歪头,笑了。

下一秒,无数道如同针线般粗细的光布满了整个房内,又在刹那间化成金色的剑意。剑光奔涌,所过之处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那新郎官在顷刻间化作细碎的血块,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样子了,而他旁边的云霜月被陆行则用灵力罩着,依旧不染纤尘。喷溅的血水落到了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最后融在了充满喜庆红色的世界中。一个刚刚还存在的人,总共没有说几句话,居然不到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淅淅沥沥的血雨将陆行则身上的衣服染红,幸亏今天穿的是白衣,好染色,他心情有些好转。

陆行则走到云霜月的面前,靴底随着动作踩起黏腻的血丝。他看着她皱起的眉头,跪下揽住女人的腰,将自己挤入云霜月的怀中,仰着头颇为乖顺地问她:“不是要结婚吗,接下来是什么流程?”房间内忽然开始剧烈颤动,仿佛是被他这般不似正常人的反应吓到了一样,周围的场景突然像碎掉的玻璃一样炸开。“陆行则。“伴着这个声音,手臂似乎被戳了一下:“醒醒。”陆行则猛然睁眼,看到了台上还在讲课的常德仙君。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转过头,正看见梦中的女人此时一身弟子服,看着他,没有那种疏离的神情。“刚刚是怎么了?“云霜月觉得刚刚陆行则的情绪有些不对。“嗯……做了两个好可怕的噩梦。"陆行则将半边脸埋在手臂里,摆出习惯的示弱姿态看向她,显得整个人很无辜。

“专心。“云霜月丢给他两个字。

陆行则垂着眼,没说话。

……这里是学堂,你不会有事的。“云霜月又用很轻的声音说了一句。“唔,我听到了。"陆行则弯起眼睛,身后仿佛有尾巴甩了甩:“谢谢云霜月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