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的烦恼不相同,同一件事也不会感同身受。
这天晚上,韩斌的妻子陈云终于忍无可忍,和韩斌提了离婚。“我什么都不要,女儿、房子和车都不要,衣服都不带走,只求离婚,可以吗。”甚至有了那么一点哀求的意味。
韩斌还想以明早有早会为由拒绝她,上次是团建,上上次是出差,上上上次是什么,韩斌也记不清了。
陈云终于找了个男人都忍无可忍的理由,“是我主动的,我爱慕他。”
韩斌忽然感觉一阵恶心,马上冲去卫生间,扶着马桶盖干呕,他想找一支烟,却怎么都摸不到。
他们曾经也是那么恩爱,是熬不过七年之痒吗,相比那些俗套的离婚理由,韩斌不得不承认妻子说的,他也感受不到自己还活着。每天像一个机器人上班下班,说一样的话,做同样的事,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抽一种烟。
而这些韩斌试图去改变过,比如周末的时候带着女儿小满去商场的游乐场,陪着陈云去看看上新的衣服,而每次陈云都以不缺为由,随便逛逛就回家了。比如平常下班以后直接去学校接小满回家,做好了晚饭等陈云回来。不知道是陈云变了还是自己变了,总之他们之间确实不一样了,没有那么多的话聊,安慰好似敷衍,拥抱也成为一种形式,就差心生厌烦。
第二天,白短短拎着九个小笼包和一杯豆浆在工位上吃得津津有味。忽然一个电话打进来,她不敢相信,韩斌竟然让她代替他去开早会,嘴里的红枣豆浆顿时失去了香甜。也是那次早会让白短短见到了公司所有不可或缺的人物,包括前台周舟、法务王皓,传闻中的张佳佳,小个子人事经理王颖,以及最大的领导吴南总,以及各个部门的骨干人物,平时不怎么露面,一到开会却齐全得很。
公司的会议室摆放着大量的饮料,大多是广告客户的回馈礼,包括六个核桃,真果粒等。
张佳佳确实年轻,谈吐不凡,穿着打扮的品味也能让人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她,但也确实看得出她人缘不好。大家对吴南总的尊重显而易见,会上发言明显是做了充足的准备,有的甚至还打印了发言稿,照本宣科的情况下能明显的听出声带的颤音。不清楚流程和顺序的白短短就像是一个文科生跑到了物理教室,在等待着老师点名发言。坐在自己旁边的吴南总带着一个鸭舌帽,话不多,频频点头。白短短感到桌面上的笔在来回晃动,她想去伸手握住笔,假装记录点什么,手却不听使唤。相比于昨天丢掉的两万多的商务,白短短觉得早会的30分钟才是人间炼狱。
那次会议从头到尾好像只有白短短一个人在认真开会,原来大家手里真的都是上亿的项目,是因为这样所以自己丢掉的两万多的商务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吗?值得高兴的是会上并没有让她发言,值得难过的是会上真的没有让她发言,吴南总的原话是:内容组维持现状就好。维持现状是什么意思呢,如果今天参会的人是韩主管呢,也不用发言嘛!她最后一个走出会议室,急匆匆跑向了卫生间。
钟鼓在走廊尽头看着汤雪梅为难医院的护士们,汤雪梅硬生生地说自己的儿子丢了,找遍了医院都没人,护士不以为然:“你的儿子又不是上市公司总裁也不是影帝明星,怎么会被有心之人带走呢。”
钟鼓想多看看母亲为自己着急而又胡搅蛮缠的模样,人在虚弱的时候就会有撒娇的本能,汤雪梅缠着护士让他们调监控,钟鼓一看事情要闹大,赶紧上前去阻止汤雪梅。汤雪梅看着钟鼓的状态逐渐变好,就试探地问起怎么会在医院。
钟鼓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那天晚上开车回家忽然感到眼前闪过一个黑影,他以为自己误撞了小动物,赶紧停下车去查看,却不想被几个壮汉打晕。
汤雪梅打断了钟鼓的回忆:“一看就是劫财的,手机和钱包里的钱都没了。”
钟鼓:“没多少钱,妈!”
正当钟鼓回想是谁送自己入院的时候,同事尚婉会带着水果来看他。那么事实就显而易见了。
虽然公司很大,人很多,但是大家都各自缩在自己的格子间,除了在厕所打个照面,在茶水间打水之外,遇到的机率就是电梯间了,然而大家就像陌生人,面无表情,或者低着头看手机,这也是避免尴尬的一种方式吧。
左迟迟神采奕奕的和白短短讲叙自己和中介租房子砍价的过程,并最终以自己的理想价位4800租下了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押一付六,位置就在白短短小区对面。白短短一边替左迟迟开心,也十分羡慕左迟迟。至于羡慕的原因就很复杂。
此刻的白短短已经拿着包冲向地铁,韩斌安排她去三里屯的一个网剧发布会拿车马,她不明白韩斌至少在2天前收到了邀请,为什么不能提前两个小时通知,偏偏要在主持人开始讲话了,这边安排人出发嘛?难道韩斌是忘记了,还是说他只是很不爽自己的种种表现,给自己小鞋穿呢。原因她不得而知,只得拼命奔跑,为地铁的时速干着急。
白短短按照导航慢慢靠近定位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