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尽冬初,江南渐寒。谢氏老宅外,细雨转为薄雪,飘落于青砖黛瓦,庭中老槐树披上一层银霜,枝叶低垂,似在低语过往。谢长卿立于庭中,白衫映雪,手持黑玉令牌,目光深邃如渊。红拂倚门而立,红衣如火,手持短剑轻拭,眼中带着几分期待与警惕。
红拂走近,笑道:“公子这几日连破强敌,修为蹭蹭上涨,连金丹老妖都吃了亏。这秘窟听着凶险,可我瞧你气定神闲,莫非又有妙计?”
红拂挑眉:“自然奉陪!这江湖越走越深,我倒要看看,殒地教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她顿了顿,又道,“不过枯魂子逃了,血枯子虽败,殒地教根基未除,这趟怕是硬仗。”
红拂道:“既如此,我去收拾行囊。这老宅清净,可惜咱们又要奔波了。”她转身入屋,长卿则回书房,取下《玄机残谱》与血珠碎片,小心收入怀中。
长卿闻言,心头微动。他以观气之术远望,见北方天际隐有黑气升腾,与《玄机残谱》的妖魂气息暗合。他低声道:“殒地教若以秘窟为基,妖魂真源必不简单。此行凶险,须谨慎。”
长卿淡笑:“姑娘豪气,令人佩服。只是《庄子》云,‘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若妖魂真源超乎想象,杀之未必能断因,在下欲以道化之。”
红拂皱眉:“这地方阴森森的,连鸟兽都不见,怕是被殒地教祸害得不轻。”
深入山脉半日,二人来到一处断崖前。崖下黑雾翻腾,隐约可见一巨大洞口,洞前立一石碑,上书:“殒地秘窟,生人勿入。”长卿以灵气探入石碑,碑身震颤,化作一道光幕,挡住去路。
长卿道:“令牌果是钥匙。秘窟既开,妖魂真源近在眼前。”他率先步入,红拂紧随,二人进入甬道。甬道湿冷,石壁刻满符文,阴风呼啸,隐有血腥之气扑鼻。
长卿心头一震:“此珠比殒星谷血珠更强,怕是妖魂真源!”他以《太玄清虚经》探查,见血珠气息与《玄机残谱》共鸣,隐隐透出一丝熟悉的血脉波动。他低声道:“谢氏之血,果与此珠相连。”
长卿沉吟,正欲回应,殿内忽起狂风,血珠震颤,一道威严声音响起:“谢氏后人,你终于来了!”话音落,一名黑袍老者自血珠后缓步走出,身形高大,双目如血,周身气息浩瀚,竟达金丹中期。
老者冷笑:“老夫殒地教太上长老血魂子,秘窟守护者。你谢氏血脉,乃妖魂真源之匙,今日你自投罗网,老夫便以你续祭,唤醒殒地真妖,证我长生大道!”
血魂子大笑:“天道无情,强者为尊!谢玄清以全族血祭,封妖未成,留下一线生机。老夫守秘窟百年,只待你这续祭之匙。交出残谱与血脉,老夫饶你转世!”
长卿扶住红拂,低声道:“姑娘小心,此人金丹中期,非枯魂子可比。”他取出竹杖,以《太玄清虚经》催动,清虚之气化作光盾,护住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