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护手持镔铁棍,他天生力大无穷,又修炼了一种大漠中很出名的横练功法,就凭肉身来说,他自认在第一境中难有敌手。
叶护眼眉倒竖,神情之中战意暴涨。
张甲毫不示弱,举枪迎击。大枪挡住棍影,让他手臂酸麻。
却不知叶护更加心惊,这一棍他已经至少使出了八成气力,但依旧无法击退张甲。
张甲大枪一抖,闪出七八个枪尖,将叶护逼退。
这一棍叶护已经用了十二分的力气,张甲虽然挡住了这一棍,双脚却被这一棍砸进了土中,陷入了足有三寸深。
张甲咬牙,并不后退。他瞪圆了双眼,强提起手中大枪,刺向叶护的心口。
张甲这一枪本就没有提起多少力气,此时没有奏功倒也并不失望。他深吸一口气,感觉双臂恢复了一丝气力,大枪立刻横扫。
两人通过大枪角力,谁都不肯放手。
叶护瞪着张甲,双目中似乎有火在燃烧。他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忽然松开手。
叶护趁机上前,一棍砸下。
而叶护却没有料到这一点,他正向着张甲冲来,来势太急,见眼前出现枪尖,不由大骇,侧身闪避。
叶护眼中涌出血来,他大叫一声,拎着镔铁棍快速后退。
张甲纵身跃上叶护所遗的大红马。这红马极为壮硕强健,威风凛凛,浑身毛发如同烈火在燃烧,让他心中很是欢喜。
但前方胡人骑兵实在太多,他即便有再大的本事,一人也无法杀死数万人。
张甲手持大枪,被四五个强大的胡人骑兵围在垓心。大龙功催动,枪锋上寒光烁烁。他丝毫不惧,抖擞精神,和他们大战了四五十个回合。
他已经连续大战很久,气力渐渐减弱。
张甲强行压下心中的焦躁之感,振臂冲击。又是十个回合过后,他气喘吁吁。
是王冲和李三亩,两人身上衣甲破裂,浑身是血。李三亩后背之上,还有三枝箭杆在簌簌颤抖。
包围圈被瞬间瓦解,张甲和两人汇在一处,向着定西城的方向杀去。
李卿和乌介也已战罢,张甲几人和李卿挡在城门前,等到其余将士们进入城中,才最后退回。
城中士气低沉,张甲只是休息了片刻,来不及更换战衣,便再次上了城墙,提防胡人骑兵趁机攻城。
这让城中守军也摸清了他们的规律,在晚上可以稍作休息。
张甲默不作声,只是微微闭上眼,运转大龙功,恢复精力。
他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完成了别人需要花费数年时间才能做到的事情。
今夜没有月亮,天地之间处于一个月来最黑暗的时候。
他睁开眼,向着城外看去。
他心中暗想,也许是自己太过紧张。摇摇头,正要继续修炼,眼角处却似乎发现有一道黑影从城墙上落入城中。
张甲纵身跃下城墙,向着那黑影追去。与此同时,他高声提醒:“敌袭。”
张甲想要跟上那黑影,但那黑影速度极快,张甲很快就失去了他的踪迹。
那里是郭新的府邸,还有各位将军的营帐。
那几个黑衣人身形如同鬼魅,速度极快。闪烁之间,似乎可以移形换位。
李三亩等人也冲到了跟前,挡住了几个黑衣人。
此处共有三位黑衣人,李三亩挡住了一个,郑八斤和王冲挡住了另一个。张甲正要去帮忙,但忽然回头,看向城门处。
而郭新的府邸处,一个房间房顶被撞碎,王忠敏手持一柄长剑,和一个黑衣人从屋中杀了出来。
他虽然是个太监,未曾上过战场,但剑法中正大气,气势磅礴。
就见城外,一道道火把汇聚在一起,如同一片火海。
“准备弓箭檑木滚石,守护定西城。”张甲大喝。
张甲抽出战刀,站在城墙之上,大声喝道:“兄弟们,胡狗若是杀进来,必会屠城。大家跟我一起,守好定西城。胡狗胆敢上来,就剁了他们。”
城中,敕勒八鬼偷袭军营,各处亮起了火光。但张甲不闻不问,只管抵挡城外的胡人骑兵。
胡人骑兵未曾攻下城头,此时在城外再次结成军阵。
张甲浑身被血浸透,钢刀已经断了好几把。
王忠敏对着张甲点点头,说道:“你很不错。”
李卿身后,李三亩一条手臂耷拉着,受了重伤。郑八斤脸上被一刀割破,血流了满面。
“城内的九州将听着,此乃回鹘大将牟羽,谁敢一战?”银甲中年身边,回鹘将领乌介高声喝道。
他跃下城墙,一人独剑,冲入回鹘军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