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泽山,槐阴洞。
此洞广阔,深逾千里,洞内环环相扣,犹如铁锁相接,盘根错节。
一处简陋的洞府内,墨桓睁开眼,只觉得头晕目眩,腹中更是空空,已有数日不进米水。
这是何处?墨桓一时惊骇,他在末世活了数年,为了保卫基地市被尸潮围住,然后被活活分吃。
一阵陌生的记忆从他脑海袭来,血魄派,仙脉,入门……
几个最为关键的字词在记忆里牢牢不动摇,仿佛是执念一般。
原来他是重生到一位与自己同名同姓的少年身上,而前身的记忆里,这个世界有着仙魔对立,更有长生大道。
这前身心慕大道,拜入这血魄魔门之下,已经修行数载有余,但仍不得门径。
前几日有位师兄弟功成入道,炼出仙脉,成为这血魄派门下弟子,不知羡煞了多少像他这样的洞内求道之人。
这可是魔门,修行入道自然好说,可要是不成,那便没没有什么退路,一介凡人在这魔窟中只能等死。
而且这修行大道在前,自家不得门而入,哪会有人甘心,想方设法也要留下以待机缘。
前身已在这槐阴洞内数载,眼看到自家筑基修行毫无动静,又见他人入道成为血魄弟子,急切之下走火入魔,殒身而死,于是墨桓附体重生而来。
墨桓得到前身记忆,心中也是赞赏他那求道之心:
“若是心志不坚,何来求得这长生大道。”
虽说墨桓穿越而来,但历经生死之后,自然也心中存有修道之志,要把自身命运握在手中。
只是他心存修道之念,奈何这具身体太过虚弱,又是走火入魔,就连全身经脉也都有折损,也不知是否还能踏上那修行之路。
墨桓刚理顺思绪,只觉腹中空空,正在起身寻些吃食,蓦然发现自己怀中多了一物。
一个墨色玉瓶正躺在他手心中,那样式极其眼熟,墨桓连忙查探一遍,这居然是他前世随身携带的物件。
那墨玉瓶是在前世尸潮还未爆发时,他从一古河道拾得,因样式古朴,所以常年佩戴在身上。
而这前世所得玉瓶居然跟着一起穿越而来,墨桓惊骇之下,觉得这墨玉瓶必然蕴涵极大秘密。
只是他下意识翻来覆去的检视这墨玉瓶,也无半点异样。
当他异想天开的咬破指尖,滴血上去都无一丝动静,反而让他本就虚弱的身子更加脸色苍白。
墨桓心里思量道:“罢了,现下不是探究墨玉瓶的时机,渡过眼前难关再说。”
收起墨玉瓶,墨桓起身只觉得头晕目眩,这具身体本就体虚,又经了走火入魔这一遭,可谓气血两亏。
好在前身存有不少米粮与腌肉,留在这小小洞府内,被他寻到后,顾不得讲究些什么,胡乱做些填饱肚子即可。
饱了肚子,养足精神,墨桓盘膝在床静心思量。
眼下这身躯因走火入魔,气血空虚不说,就连全身经脉窍穴都有所损伤,势必影响以后修道之途。
只是墨桓也无心思考长远,毕竟他现下连修行入门这一关都未曾渡过,何谈以后修行道途。
似他这等弟子,在洞中求道多年仍在入门这一关前徘徊,
无论是玄门,亦或魔宗,都以吞吐天地灵机为根本,玄门食清灵之机,魔宗炼浊阴之气。
但天地灵机何等浩瀚,凡人若要入道修行,必要先从体内炼出仙脉,接引天地元气,进而打通全身窍穴经络,最后凝就气海,才算踏入修行门槛。
墨桓这前身修炼这血魄派入门经文多年,仍差了不少火候,死死卡在这炼出仙脉一关。
而只有炼出仙脉,才会被血魄派收为入门弟子。
眼下最麻烦就是身体太过亏空,但要是养好势必耽误许多时日。
更何况血魄派乃是魔门,似他这等弟子耽搁太久还是练不出仙脉,说不得就要性命难保,被魔门修士拿去抽魂炼魄,连带着一身皮囊都被蚕食殆尽。
当下之急是先弥补好亏空,才能谈这修行一事。
思来想去,除非有灵丹妙药可供他吞服,或可弥补,但以他在洞内身份,连入门弟子都不是,也只能痴人说梦了。
墨桓不免苦笑,前身选择修道,也不知他是什么想法,居然拜入这血魄派,虽说这血魄派也是魔门大派,不似那些旁门左道之流。
若是玄门正宗,尚可求高人指点,但这魔门之内,只能自求多福吧。
只是在前身记忆里,这血魄派入门弟子每月有丹药发放,名为血元丹,此丹能提供人身所需气血,正合墨桓心意。
这血魄道法,以气血为薪柴,炼煞气入己身,可若是自身精血不足,必然反噬。
这血元丹便是弥补此中用处,但要得此丹,首先便是成为血魄弟子,墨桓不免苦笑起来,绕来绕去,还是脱不了这一关。
虽说是个死结,但墨桓并不想坐以待毙,枯坐此处不过是等死而已,不若出去找寻机会,未必不能破除难关。
想到此处,墨桓把墨玉瓶贴身收好,又换了一身衣物,推开洞门往那槐阴洞空旷处而去。
这槐阴洞广阔,乃是初代洞主开辟而成,这位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