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禾看着眼前灵动的画面闪过,不禁闭起双眼,现在的自己宛若这浩瀚江湖中的一粒尘埃,那般渺小。
合奏声止,陈禾睁开双眼,这才知晓怀中卷轴竟是一首曲子。
那男子抬手一点,卷轴缓缓的飞出,没入陈禾体中,陈禾顿感一阵酥麻传来,那个叫魏野的老者将他经脉打通之后,他的身体好像被从淤泥中拔出那般,陈禾不禁面露出欣喜之色,暗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接收自己的新外挂了,这么不像之前,这次不是外物,他人不仅肯定无法觊觎,自己还会变得强大。那师傅的仇,水晴姑娘的仇都不在话下了。说不定自己还能一跃成为整个武林所忌惮的存在。”他紧静待着即将降临在自己身上的奇迹。
剑鸣骤起,周身毛孔被无形剑气刺得生疼。石室穹顶忽然浮现万千剑影,每一道虚影皆暗合曲中词意,如孤鸿掠空,似残阳泣血。他本能地握住腰间长剑,剑鞘竟自发震颤着脱出半寸寒芒。
石雕男子虚影忽然并指作剑,凌空写下“剑啼“二字。篆文入目刹那,陈禾丹田处涌起灼热气流,长剑竟挣脱剑鞘悬空而起,剑身浮现出与卷轴相同的淡金纹路。
虚影手中不断变幻着手中动作,时慢时快。时而招式简单,时而复杂。刚中带柔,灵活飘逸。
“剑者,啼血之器。“女子虚影抚筝轻笑,十三根琴弦应声崩断。断弦化作银蛇缠绕长剑,在剑锷处凝成北斗七星阵图。陈禾突然明悟——这分明是柳虚生前演示过的太虚剑法起手式,此刻却在琴韵催动下演化出万千变化。
其中伴有无尽的悲鸣与不甘竟然已经影响到他的心智,他紧紧的抱住脑袋,将这功法牢牢记在心里。
随着疼痛的消散,陈禾抬头望去,那一男一女身形开始涣散,那女子开口道:“我们夫妻二人是武当山和峨眉派的弟子,互生情愫,却遭到了峨眉派掌门郭襄的阻挡,我二人被逼之下选择私奔,躲避了峨眉派的追杀,被逼到此处崖顶。那日其他门派之中不乏有一些功力高深之人,我二人向其求救,却遭门中弟子以门派家事为由,责令旁人不得插手,否则以对峨眉派大不敬之名,将对其进行不死不休的追杀。我二人合力退敌,却不及峨眉派弟子众多,我二人力竭,无奈我二人只能跳崖,没想到却意外落到崖洞洞口。终于逃到这里,与这洞中府邸将两派功法融合修炼成了这套剑法,名叫剑啼。方才你所听到的那首曲子也称剑啼,是这套剑法的意境。今日你无意闯入,也算与我们有缘,望你日后可以借着剑啼之威惩奸除恶,也算不负我二人一番心血。”
陈禾躬身行礼:“感谢两位前辈将这剑啼传于我,不知两位前辈尊姓大名?”
那男子微微摇头开口道:“既然功法已经赐予你,我二人也算了了这心愿,你也不必知道我二人姓甚名谁。”
两人对视一笑,身影开始消散在空中。
陈禾轻叹一声,低声说道:“又是一对苦命鸳鸯,两人情投意合却遭师门反对,逼得两人只能在这崖洞之中苟活于世,那峨眉派真是可恶。不过也算一桩幸事,两人最起码还能互相伴其左右。”
随着两人虚影的消散,石雕开始震动,陈禾急忙后退稳住身形,静静的看着,直至石雕完全没入地面,正前方石壁出现一处石洞,可以看到那石阶蜿蜒而下,两步踏出,身形闪动,已至洞口。
陈禾顺着石阶一步步往下走去,心里暗道:“如今剑法已得,不知这石阶下面是出口还是另外的奇珍异宝。那二人看着年纪轻轻,却有如此之才能,不知道为何还要躲藏于此,不再现江湖,傲视群雄。以那二人的本事,不说让峨眉派灭门,也可让峨眉派不敢来犯了。”
一盏茶后,已经走了两百多阶,隐约能听到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又向下走了一百多阶,水声已经震耳欲聋,前面有微弱的光亮闪动,脚步加快,待走到石阶尽头时,才发现这是另外一处洞口,旁边是一条涌江,水流湍急,江岸山石俏丽,草木茂盛。陈禾微微一笑,脚下轻轻用力,连续在空中才动几下,一头扎进了江水,待身子沉入江水中时,双脚朝后蹬动,开始朝着岸边游去。一把抓住岸边的石头,一跃而起。
感觉身上透着丝丝凉意,急忙抖动身子,水花四溅。眼前山群峰如翡翠屏风迤逦展开,雪冠在暮色中泛起柔光,半山云纱轻笼松涛,恍若仙人挥毫泼就的水墨长卷。
顺着岸边朝前走去。走了约莫几里路,看到一位老人家背着竹篓在采药。陈禾急忙跑上前去问道:“老伯,不知这是何处。”
老者闻言抬头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之人,此处平日里罕有人至,除了与自己一般几个采药的,从未见过任何外人。“年轻人,这里是玉顺山。你怎么会在此处。”
陈禾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已经来到玉顺山,也不知师姐怎么样了。跟在魏野身边最起码也是安全的,加上内力已经恢复,暂时也不用担心。眼下还是先去华山,把三位姑娘救出来。
“那不知老人家可知道去往华山还多少脚程。”
“华山,你要去华山?”
“是的,还望老人家告知。”
“倒也知道,只是华山离这里还有二百里路。”
“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