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跳出思想的禁锢(1 / 1)

不是?这什么情况?

作为川大历史系的学生,他是懂古董鉴定的。

诸葛尘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仿佛只这样,他才能大胆的继续去推演他的想法。

这是对往昔所有既定事实与观点彻底的颠覆!

诸葛尘严谨且小心翼翼的分析,“墨是松烟墨,颗粒粗大,有明显汞元素残留;朱砂纯度极高,符合汉巴蜀涪陵丹砂的特征,还有这载体…确实是汉末的丝帛,纤维结构…虽需要检测,但大抵看来是完全吻合的。”1

严谨是历史专业所要求的;

这时,魏宏教授开口了:“字迹的话,也吻合吧?”

吁的一声,尽管已经努力平复心情,可此时此刻,诸葛尘的心跳不可避免的宛若擂鼓。

诸如赫赫有名的《远涉帖》,乃是宋代摹本,笔法已带唐宋时期的风格与特点;

甚至成都武侯祠所藏《诸葛亮手书》也均为纪念性题刻。

庆幸的是,在诸葛八卦村中留存了几封先祖的手书,虽年久破败,但隐隐也能窥探出他字迹的一些特点。

“介于严谨隶书与实用章草之间,正是先祖处理军政文书时的风格。”

然而,最让诸葛尘笃定这信如假包换的还不是这字迹。

——汉丞相武乡侯印

每一个细节都与族内保存手书中的印绶完全一致。

简直,太开门了——

诸葛尘有些语无伦次,他不是无法接受先保存完好的先祖真迹在别人家的族谱里。

这信的内容大有问题啊!

什么叫“前令「诛延」之计,即刻作废——”

什么叫“天机不可泄,待亮归营,自当重整乾坤——”

“咳咳…”

这是诸葛尘最关切的问题…

只是…这个…

说到这儿,魏宏教授顿了一下,他试着分析:“小尘哪,会不会真的有这种可能,诚如这信中提及的,建兴十二年秋的五丈原,诸葛丞相真的没死…或者说,他遇到了什么神医,或是有什么神奇的际遇,让他置之死地而后生…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等诸葛尘把话讲完,魏宏教授的声音再度传出,“历史从来都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历史也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所以,我想说,小尘…试着跳出你原本思想的禁锢,我们试着去推想一下,如果…我是说如果,五丈原发生的一切,本就是诸葛丞相解决司马懿这个难题,然后再行暗度陈仓的计略呢?”

诸葛尘一怔。

那不就是他在华西医院的病房里,那老道士,呸…是那老骗子没醒之前,诸葛尘与黄华聊起过的,那个既定前提根本无法实现的…关于丞相北伐唯一的胜机!

子午谷天降神兵——

有那么一刹那,他觉得他的路子啥时候也变得这么野了!

可是…

“没错,这是最基础的逻辑,也是最合理的推断!”魏宏教授重重的颔首,“事实上,就在蜀军西退,我那先祖魏延惨死后,司马懿也的确被罢黜了…那将是曹魏边陲最懈怠,最疏忽大意,最破绽百出的一刻!”

六年了,这是他最痛快的一夜,也是他整个人彻底释放的一夜。

总归是听到了脚步声,原本还昏睡的司马懿,警惕的睁开眼睛,却见来人是曹睿派来的心腹使者。

这曹篡,乃是曹休大将军的次子,曹睿的宠臣…

见到此人,司马懿不敢怠慢,连忙起身,“不想钦使到了,失礼,失礼…”

司马懿一怔,忙躬身肃立:“将军请讲。”

“陛下问大都督,大都督除掉诸葛亮,为大魏消除心头大患!”

很明显,在提及“心头大患”这四个字时,曹篡加重了语调。

诚惶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