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欲雪(四)(2 / 3)

能困住下阵眼的人,若想剿灭炽燃兽不难,而是废除阵眼难。”

“当下若不铲除炽燃兽,便不能废除阵眼。"白虞道。池羡眼底依旧平静,冷冷道:“静观其变。”临近子时,雪月堂外高挂着编钟,整座丘欲雪传来震耳欲聋的钟声。窗外雪花纷飞,寒意疹人。

窗缝并未紧扣,从底传来刺骨寒气,桌上那杯温水结上一层寒霜。临近殿门置放的那盏灯笼忽隐忽灭,白虞踏雪而来,绵袍在雪中冻湿,那股寒意渗透肩头。

她抬手捂鼻轻轻打了声喷嚏,鼻尖那处泛起微红。池羡眼尾微斜,“啧"了声,天这么冷也不知道多穿点。白虞还未反应过来,只见池羡起身下榻,朝着她的方向走来,眨眼间他将她打横轻抱,温热的大掌贴近她大腿,将她揽入怀。白虞双瞳骤缩,脸颊泛起绯红,盯着他出神,反应过来身子悬在半空,往他胸脯靠近,抬手揽住他的脖颈。

池羡用余光俯视她,见她头靠着他,唇角漾出不易觉察地浅笑。池羡朝着软榻走,单手拨弄榻前的轻纱,将她放在软榻,伸出掌心变幻出一个手炉,抓住她冰凉的小手摊开,将手炉放在她掌心。这份温热将白虞的思绪拉回,见池羡要坐在她旁边,白虞忙不迭抬手推操:“师父,你要干嘛!”

池羡整理一番厚重的被褥,直视她道:“殿外寒冷,今夜你在我殿内歇息,我回你殿。”

“啊?”

白虞垂眸,殿外天寒地冻,夜幕笼罩,万一池羡没找到她的寝殿,还得染上风寒。

池羡眉梢微挑,误解她的意思,解释道:“回到你的寝殿我不会睡你的软榻,你大可放心。”

“不是。”

白虞轻咬下唇,半起身探头望着殿门那盏灯笼,瞧见已然灭下,她伸出掌心靠灵力变出一盏灯笼,递给池羡。

她轻拍灯笼,闪烁着亮光,抿唇轻笑:“忘了告诉你,我除了变剑,还会变灯笼。”

池羡嗤笑一声,接过她手中的灯笼,提在掌心转了一圈,灯光照射进两人眼眸,少年眼底的阴霾消散,只剩欣喜。

他拨下轻纱道:“功力有待提升,好好休息。”“嗯嗯。”

白虞晦涩不明地望着池羡的身影,捏紧了掌心的手炉取暖,心底终是泛起涟漪。

池羡提着那盏灯笼推门而入,抬手拍了拍肩上的碎雪,双腿交叠坐在案几刖。

那双丹凤眼意味深长地盯着眼前的灯笼,脑海里全是她那张莹润的肌肤,真是让人移不开眼。

玄鸦铺展着翅膀来到雕窗前,池羡特意给它留了条缝隙。只见池羡眼底含笑,想来心情不错,它便飞到案几,眨眼盯着主人。“过来。”

池羡并未抬眼看它,语气倒是柔和不少。

玄鸦乖巧地走过去,来到主人的掌心,呆头蹭着池羡的袖角。不料,池羡攥紧掌心,捏着它的脖颈,并未用太大力度,那双黑眸打量着它的鸦羽,似是在审判猎物。

“主人饶命!”

玄鸦本以为此事无人再提便可就此揭过,没想到主人还是来找它了,“主人息怒,鸦鸦也不知青鸾石会路过此地,不小心抖了她一层冰锥,鸦鸦罪该万死,请主人责罚!”

池羡面无表情,抬手拔掉它一根带银色的鸦羽,拿着那根鸦羽扫过玄鸦的羽睫,轻描淡写道:“你胆子很大。”

玄鸦心头发疼,撇嘴怯声道:“鸦鸦知错了这夜,池羡的确没有睡在白虞寝殿的软榻,而是斜坐在椅前,手撑案几半睡。

丑时,丘欲雪,雪峰。

寒风凛冽,霜雪如刀刺般划过脸颊。

云寒嵩拂袖闪身到雪峰山下,暗黑色灵力消散,映入眼帘的是硕大坚实的雪块遮挡住去路,靠近时散发着寒气。

他轻蔑嗤笑,伸出掌心靠灵力融化眼前的雪块,暗黑色灵力吞噬雪块,往里走,是一个雪洞。

雪洞横生瀑布,散发仙气,瀑布流淌着暗黑色鲜血,且逆上漂流。这里的每一滴血代表一位仙友,仙友的真身则藏在瀑布里面。剑光掠过,利剑直刺向云寒嵩,剑光倒映在他那双冷眸。云寒嵩抬手抵住那柄利剑,暗黑色灵力吞噬利剑,他咬牙狂笑:“我最讨厌自不量力的蠢货,将你们的鲜血抽取,以此供养生骨融雪丹是你们此生荣幸,还不知福!”

瀑布里传来仙友咬牙切齿地恨吼声:“云师姐绝对不会原谅你!”云寒嵩并未恼怒,反而闷笑,走到瀑布前伸手操控鲜血的流动。从中剥取一滴鲜血,“原谅?简直可笑,我只要她待在我身边,陪我共守丘欲雪,剩下的都是过眼云烟罢了。”

他打量着指尖的这滴鲜血,面无表情地将它捻碎,指腹摩挲着指尖清除脏血。

瀑布中的一位仙友感知到鲜血爆裂,口吐鲜血跪在地上,额间蔓延黑虫。仙友咬牙切齿道:“你绝对不会得逞!”

云寒嵩眼尾微挑,轻哼一声,摆手笑道:“错了,我很快就可以得逞,待我聚集丘欲雪所有人的鲜血,便可修补生骨融雪丹,阿玥就会一辈子待在我身边。”

他恶狠狠叮嘱:“你们最好给我老实点,别再发出动静!”言罢,他走出雪洞,再次用雪块遮挡,顺势设置一层隔音结界。云寒嵩黑瞳暗沉,今日池羡四人同为修仙门派,他们体内的血乃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