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递给他一双鞋套,红着脸道:“你脚太大了,家里没有你能穿的拖鞋。你用这个。”陆齐铭点头,听话地弯腰穿上。
趁这功夫,钱多多连忙伸手把奶奶扶到边上,压低声音“奶奶,我们才刚谈,八字还没一撇呢,什么一家人。”
钱奶奶只当小孙女是害羞,笑呵呵道:“差不多。”听见大门口这边的动静,张雪兰和钱海生也忙颠颠从厨房里出来了。陆齐铭此前和两位老人有过一面之缘,相对熟悉,但钱多多的父母,他是第一次见。
“叔叔阿姨,你们好。“他上前和两人握手,嘴角含笑,温文尔雅,“我叫陆齐铭,是多多的男朋友。”
眼前的年轻人气度沉稳,仪容不凡,身上自带一股行军之人特有的纪律性与冷硬感。钱海生和张雪兰都有点被对方的气场震住,顿了一秒才绽开笑容,热情地把手伸出去,“你好小陆。坐。”
陆齐铭目光环视一圈,犹记挂钱爷爷的病体,询问:“请问,爷爷是在卧室休息?″
“嗯对。"张雪兰下意识点头。
“我方不方便进去探望?”
“当然方便呀。"张雪兰笑起来,拿胳膊肘操了操钱多多,叮嘱,“带小陆跟你爷爷打招呼去。”
“好。"钱多多乖巧颔首,领着陆齐铭进了主卧。客厅里,张雪兰和钱海生相视一眼。
张雪兰抛给丈夫一个眼神:怎么样?她孙姨介绍的这个男孩子。钱海生也不说话,竖起一个大拇指作为回应:好。大
伤筋动骨一百天,老爷子的胳膊还挂着胸前,查出眩晕症的缘故,医生建议钱爷爷多卧床休养。
老人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正无聊得慌,两个小年轻的到来让钱书华格外喜悦,眼角的皱纹看着都像淡了几根。
晚饭时,两人扶着钱爷爷从卧室出来,于餐桌的主位落座。等众人都各自落座,钱海生便从厨房里取出一个纯净水瓶子,试探问:“小陆,我知道你们部队现在有禁酒令。周末能喝不?”“节假日不做要求。”
“那正好。“钱海生一拍大腿,喜上眉梢,“今天礼拜六,陪叔叔喝两杯?”陆齐铭点头应下。
钱海生欣然,立刻找出两个白酒杯,满上。一旁,张雪兰眼神左右转,看了看自家心情奇佳的丈夫,又看了看神色平静的女儿男友,侧过头,朝钱多多贴近过去,声音压得很低:“小陆酒量怎么样?”
钱多多自顾自吃着羊腿肉,摇头:“不知道。”张雪兰面露忧色:“你爸也真是的,人家第一次来,非得跟人家喝两杯。我劝都劝不住,希望别闹出什么洋相。”
“不至于。“钱多多弯唇,“我爸心里有数。”大
男朋友的第一次登门拜访,一切顺利。
晚上十点多,钱多多和陆齐铭从爷爷奶奶家离去。老街区基础设施落后,路灯也没几盏,昏昧灯光被高大绿植的枯枝横七错八地分割开,洒向地面时不剩多少。
四周昏暗,一阵夜风吹面而来,像裹了雪沫。陆齐铭喝了酒,驾车回营区的任务落在钱多多脑袋上。走到车头前,她朝他摊开白皙的手掌心:“车钥匙。”陆齐铭递给她。
两人驾驶员与乘客的身份发生调换,她第一次坐进这辆越野车的驾驶席。这台车的座位有记忆功能,平时都是陆齐铭开,座椅高度为他的腿长体格量身设置。
她的身体陷进来,腿伸到最直,依然踩不到油门。钱多多只能拨动车门上的调节按钮,全部重设。设置完,她手握住方向盘,垂眸去看操作盘上的各个按钮,又去试按两下。等熟悉得差不多,她准备启动汽车。
就在这时,车顶的一盏小灯突然亮起,车内空间由黑暗转为昏暗。钱多多微怔。她没有开灯,显然,灯是陆齐铭开的。她有点奇怪地转过脸,望向副驾驶席。
男人姿态随意地坐在座位上,后脑勺靠着头枕,一双眼看着她。目光冷静,轻淡,而又专注。
让人完全看不出他到底有无醉意,又或者醉了几分。对上陆齐铭的眼神,钱多多两颊莫名一热。甚至怀疑,他开灯就是为了看她看得更清楚。
“要、要准备出发了,你系好安全带。"她匆匆收回视线,道。然而没等她发动引擎,嘴角一凉,他手指掠过去。钱多多不解,视线下意识落在陆齐铭修长干净的指尖,这才注意到,那上面多了一点暗白色的酱汁。
钱多多眨了下眼,反应过来。
刚才吃完晚餐,她看见奶奶家电视柜上放着的糖盒,顺手取了几个白巧克力吃。
他手上的是沾在她嘴角白巧克力酱?
“是巧克力……不好意思。“赧意将钱多多脸蛋染得更红。她低头,忙慌慌寻找纸巾,想要帮他擦拭手指。
陆齐铭没有动作,仍旧神色如常地注视着她。视线顺着女孩五官轮廓,下移数十公分,依次流转过她全身。她的口红颜色已经很淡,身上那条墨绿色的鱼尾裙是修身款式,勾勒出纤细的腰,和浑圆肉感的臀。
再往下,是质地良好的黑色丝袜,和一双黑色冬靴。陆齐铭视线重新往上,回到她绯红如蜜桃般的脸。越慌张越出乱,钱多多忙了半天,没找到纸。下一瞬,沾着巧克力酱的修长手指,送到她嘴唇边。她睫毛颤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