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问怎么不点灯。众人适才发现天已擦黑了。
幼君便要辞去,临走又顿住脚问:“我是套车来的,不如顺便送了鱼儿仲儿回家去,免得还要差役送他们。”
九鲤心头怨她多事,磨磨蹭蹭看了庾祺一眼,见他不寻话挽留,只好站起身来,“那么多谢姨娘了。”
庾祺只送出门外,幼君携他二人出衙登舆,谁知刚走出一截,九鲤忽然瞿然一惊,“呀!我有件东西落下了!姨娘,您先拉了杜仲回去吧,不必等我,一会我叫张大哥送我。”
说着便要弯腰起身,幼君偏拽她一把,“什么要紧东西明日再来拿不行?你叔父在那里,还怕丢了你的不成?”
“东西倒不怕丢,不过我这人是这样,只要惦记着就连觉也睡不好,姨娘别管我了,你们先去吧。“九鲤嘻嘻犟开手,自顾跳下车去,掉头便往回走。幼君望着她走进月色里,只得缩回车里来,一壁命小厮赶车,一壁朝杜仲笑了笑。
这笑似乎深不可测,杜仲登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也讪讪笑起来,“她从小就爱丢三落四的。”
幼君只笑着不言语,隔会忽然岔开话,“我记得你们家里有个下人姓郭是不是?”
更是把杜仲问得一懵,不由得端坐起来,“姨娘怎么问起我家的下人来了?”
“没什么,我看她有点眼熟,今日到衙门才想起来,好像从前是在衙门里见过她,难怪眼熟。她先前是在衙门里当过差吧?”杜仲迟疑着点头,"“她原来的确在衙门的后厨管茶水。”幼君默了一下,又笑,“在衙门当过差事的人,做起事来肯定机灵麻利,可惜我们家里却碰不到这样好的下人。"<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