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梁界(廿六)(2 / 2)

叛叔父 再枯荣 1683 字 23天前

一道出门的,不知半路溜去了哪里?因见她行色匆匆,他偏站在石狮子前喊了她一声。

九鲤正要进门,闻声又拔回脚,疾步走来迎他,“叔父,我找到真正的区器了!”

庾祺并未感到意外,只上下看她一眼,“你到齐家去了?”九鲤心心虚地点点头,又笑说:“我想你们到陈自芳家去用不着那么多人,所以我就还到齐府去盘查。叔父,你们到陈自芳家去做什么?事情可办完了?”杜仲插嘴道:“我们就是去验那砚台去的,还真让你说准了,砚台不是区器去了,你说的凶器却是什么?”

原来自己想得没错,九鲤忙挤开他,来挽住庾祺,“您早知道砚台不是区器?”

庾祺不作答,只把胳膊抽出来,“齐叙白呢?”她摇头装傻,“我不知道啊。”

“哼,你会不知道?你到底是去齐府盘查,还是生怕有的人心情不好急着去安慰?还和我装模作样,你当我看不穿你心里在想什么?”他说着冷哼一声,拂袖自往前走。九鲤只得在后头撇撇嘴,“叙白到南头山找他大哥去了!”

几人待要进衙,不想见阿六从街上跑了来,九鲤见他跑得气喘吁吁,靴子上还沾着不少黄泥,便知他是跟着叙白一块往南头山去了,可往街头巡骏,并不见叙白。

一问阿六,他狠咽几口,整张脸紧皱起来,“齐大人、齐大人带着他兄长的尸体回家去了,我是特地跑回来告诉你们的。”几人听后大惊,“齐叙匀死了?”

阿六喘着气点头,“我们赶到那茅屋里的时候齐大爷的尸体已经凉了,他是服毒自杀的。"<2

四人立刻同阿六赶去齐家,叙白也正与两个衙役抬着叙匀的尸体到门前,两厢碰头,并无别话,九鲤只见叙白脸上有哭过的痕迹,两只眼眶红彤彤的,眼地却是死气沉沉,不见往日神采。

进府引得下人们争相跑来看,旋即便是此起彼伏的哭声,叙白命人将尸体刚抬到小厅内不久,就早有人进去通报,只见缦宝与模夕前后脚跑了来。缦宝倒罢,有资格,也不怕人笑话什么,进门便伏在叙匀身上哭得肝肠寸断。模夕却未敢上前,只呆坐在椅上,脸上没有表情,只管盯着叙匀乌青的脸看,仿佛不认得他似的。叙白看到她浑身在发抖,两手攥在扶手上,俨然十分用力,消瘦的手背上狰狞着一条条经络,像两只鬼的手。他突然觉得她老了,他从来没留意,原来她也会老,就如同所有的女人。他低下头看向躺在地上的叙匀,也感到意外,原来他年轻的大哥也会说死就死。一切不能理解和不能原谅的都在此刻烟消云散了。隔了良久,他抬头唆一眼众下人道:“你们都出去。”众人只得抹着泪递嬗出去,他坐在正首,方看向庾祺,“庾先生,请你看看我大哥是不是服毒自裁。”

九鲤只得过去将缦宝拉开,庾祺蹲在地上查看一会,便起身点头,“的确服用砒霜而死,至于是不是自裁,我没看过现场,不好定论。”叙白先点一点头,慢慢唆着缦宝和模夕,缓缓说道:“我和阿六他们查看过,茅屋里只有大哥的痕迹,榻床旁边的桌上还有残余的砒霜,大哥应该是畏罪自杀。”

话音刚落,缦宝便推开九鲤,挣上前哭道:“什么叫畏罪自杀?你大哥犯了什么罪?”

叙白瞟了一眼模夕,垂下目光,“陈自芳与凡一天青两个道士,都是大哥杀的。”

缦宝正怔愣着,庾祺却漠然驳道:“你错了,这三人并不是被齐叙匀所杀,凶手另有其人,”

叙白一时错愕,忙抬头望向九鲤。

九鲤朝他点点头,“叔父验过那块砚台,并不是凶器,而是齐大哥伪造的凶器,他的目的就是想让你把他当做凶手,他再畏罪自杀,就结此案。”他两双眼睛游移不定,最后慢慢定在模夕身上。不想此刻,思柔走进厅来,涕泪交颐,朝地上看了叙匀半日,奋身一扑,却直扑到模夕身上,朝她又垂又打,“为什么死的是我儿子!你为什么不死!你为什么不死?!都是你这个祸害,要不是你,我们齐家根本不会生出这些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