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
杜仲一听他也体谅绣芝,忙在旁见缝插针接嘴,“既如此,师父不如许郭嫂两日假,听她说她儿子近日天冷握不住笔,想买几斤炭送回家去。”庾祺冷瞟他一眼,“郭嫂要告假她不会自己说?用得着你替她开口?”“我,我就是顺嘴说一句。”
庾祺哼了声,拔座起来,走过九鲤旁边又瞅她,“你披上件斗篷再出去。”九鲤只得紧随其后转进内院,走在廊下,庾祺睐住她问:“仲儿和郭嫂到哪步田地了?”
“啊?什么哪步田地?”
“哼,你不要装傻,他们有没有做什么不规矩的事?”九鲤心道,要说不规矩,她和他还算不规矩呢,有什么资格管杜仲?再说杜仲和绣芝不过是年纪家境悬殊大些,又不像齐家的模夕与叙匀。“郭嫂其实人蛮好的,不过是年纪大些嫁过人墨,但她现今守寡,寡妇再嫁又不是什么稀奇事。纵有个儿子噻也没什么不好啊,咱们庾家又不是养不起。"说着,她歪上笑脸,“咱们家什么都不缺,就缺个孩子闹一闹,这才显得热闹嗥,再则我听说郭嫂的儿子懂事着呢,人也聪明,就是因为上不了好私塾才取搁了念书。”
庾祺冷笑,“她家缺钱上个好私塾就得要我庾家资助?我赚钱难道是为了乐善好施的?”
九鲤把嘴一撇,“那您别来问我,反正我说话您又不听!"言讫自推门进屋了。
门还未阖上,庾祺便跟着进来了,她掉过身去背着他偷偷一笑,再转来时,脸上又是怏怏不乐的神情,“都说了我不知道,您要问就问杜仲去!”庾祺反手把门阖拢,朝她走来,抬手摸她的脸,又捏了捏,“不知道就不知道,只是你不许帮着他一起瞒我。”
九鲤趁势扑进他怀里,胳膊十分依恋地圈在他腰间,他自从回家来也有大半月了,两个人因为家里人多眼杂,益发得留心,总没得空亲、热一回。她不由得抬起脸埋怨“您自从回家来就总离我远远的,还不如在衙门呢。”庾祺好笑地摸她的发鬓,“你这意思是要我永远被羁押在衙门里才好?你没听雨青丰桥他们议论齐家的事么,说得多难听,这时候你我还是要留点神才好。”
她一不高兴,赌气抽身望卧房里走,“那您就不要进我的屋子,这会又进来做什么?”
说话间刚走到罩屏底下,却被庾祺两步赶上,扳过她便亲,“你愈发没规矩,敢和我这样讲话?”
九鲤咯咯地发着笑,抬起手来揪住他两只耳朵,一摸这两只耳朵像两块烙铁烫人,她越是笑得厉害。渐渐那笑声转低了,反而呼吸声愈发大起来,她给他亲得朝后仰去,放心醉倒在他臂弯里。
一会不知怎么倒在床上了,她撩开眼皮一看,他正覆在她身上闭着眼,脸上有轻微潮红,喷在她脸上的呼吸十分粗糙,手在她衣裳里急切地揉.搓,和他素日不急不躁的言行格外不符。她却很喜欢,觉得他是因她而乱的。听见窗户外有人走过,庾祺忙抬起脸来捂住她的嘴,她那双迷蒙的眼睛里渐渐凝起一丝幽愤,她只好松开手起来坐在床沿边,“你总是要生气,齐家的事如今闹得沸沸扬扬,我就怕人家将来也用那些话来说你。”那些微词九鲤也听到些,简直不堪入耳,反正是恨不能把世上一切污言秽语都用来形容模夕与叙匀。也许是这个缘故,近来都没见着叙白,大概是躲在家里避开这些风言风语。
庾祺转眼看她,见她反手撑在床上,正想着什么出神,他立刻怫然不悦,狠狠捏住她的下巴,“你在想齐叙白?”
“我才没有。”
“你是我养大的,我会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九鲤忙倾上前来挽住他的胳膊,“我就是想齐大哥的丧事不知办完没有。”庾祺冷哼道:“不关你的事,你上月底不是去吊唁过了么?你又不是齐家的亲戚,尽了朋友之谊就罢了。你给我记着,你和齐叙白顶多就是个君子之交,不该你操心的你不要去操心心。"<2
九鲤偏要挑衅,“我是女人啊,又不是君子。”庾祺抽出胳膊站起来,“不听话夜里有你好果子吃。”“那我等着好了,“她朝他猛地眨巴双眼,“一会我出去,您趁空子煨点人参鹿茸补一补,免得狠话说了一大堆,好果子嘿我一个也吃不上。“言讫不等他发火,先扑在枕头上咯咯咯笑起来。<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