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经过。
“我刚开始以为是猪骨……但钟婶说,她活了大半辈子,猪骨人骨难道还分不清吗?"阿杰的视线不自觉往垃圾堆瞟,“我走近一看……那截脚趾是用黄纸包着的,红线缠着密密麻麻,就像像……就像电视里做法事。”“我们都没碰那个袋子,顶多是钟婶用钩子一一谁敢碰?”程医生已经戴好橡胶手套,用镊子小心拨开黑色塑料袋。这是一根苍白的脚趾,断面整齐,被极细的红线缠绕,线上系着黄纸条。程星朗将纸条和红线分别装进证物袋。
断趾表面裹着一层暗红色的胶状物,程医生用镊子挑起粘稠物。祝晴俯身观察:“切口这么干净,表面却血肉模糊?”“不是自然血液。“程星朗低声道,“有可能是鸡血、猪血。”“作孽啊!用畜生血裹住生辰八字,冤魂就找不到仇人了!"阿婶倒吸一口凉气,“是真的,我小时候就听过这说法,这样做一-阴魂就不能来索命了!”“阿婶。“黎叔厉声打断,“警察办案不讲这些。”“切口非常光滑。“程星朗继续道,“像用专业手术刀或骨锯一次性切断。”曾咏珊的目光落在塑料袋底部。
那是一张被血浸透的报纸,上面的日期依稀可见。“我记得那个表姐登记的失踪人信息…”她回忆片刻,立马望向已经收进证物袋的黄纸,“就是这个日期,邝小燕的出生年月日。”“是同一天的报纸。”
“报纸日期和黄纸上的生辰八字,指向性很明显。”“莫sir。"梁奇凯问,“会不会是分尸案?”这话一出,巷子里仿佛变得更加沉寂。
莫振邦没有立即回答,转向正在收拾器械的程星朗。“能确定是生前切的还是死后切的吗?”
“目前只有这一截脚趾,没有其他尸块作为参考。“程星朗停顿了一下,语气谨慎,“单从切口处的肌肉组织来看,存在轻微收缩反应,也可能是死后短时间内切断造成的。”
程星朗将证物递给助手,摘下手套时,目光与祝晴短暂相接。他们都从对方眼中读出同样的疑惑,这不是一起简单的案子。莫振邦沉默片刻,提高音量。
“所有人听着,再翻一遍垃圾站,附近巷子也给我仔细搜查。”“扩大搜索范围,排查周边是否有人看见可疑人物。”豪仔无奈道:“莫sir,这里是观塘,每天来来往往丢垃圾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夜色愈发沉了下来。
时间在垃圾站令人作呕的馊水味中流逝。
警员们在垃圾袋和纸箱里寻找着,有着同样的目标。其他尸块。
每个人心头都压着同样的疑问,这只是一个开始吗?如果真的是邝小燕,如果真的是分尸案一一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会不会有更多尸块,出现在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就算流浪,盛放小朋友也要回自己家。
他不仅是个宝宝,还是个有钱的宝宝,安全问题肯定要摆在第一位,当然不能乱跑。
被绑架怎么办啦。
“毕竞现在没有请保镖贴身保护少爷仔。"萍姨笑着说。放放伸出短短的食指,左右摇摆,露出神秘兮兮的小表情。他见过的保镖多了,但是哪个能像晴仔这么威风?他们看起来练得很壮,其实不过是花架子,哄哄爹地就好了,可骗不了他。只有晴仔,才能真真正正将他征服。
她可是会飞的警探,别的不说,光是下午小朋友们围绕着她求合照的崇拜样,就够放放回味好几天。
外甥女厉害,小舅舅超级有面子。
这么长一段时间里,放放每天都黏着祝晴,都已经习惯了。谁知道突然冒出新案子,他又变回闲人宝宝,在家里的各个角落喊着好闷好闷。
他在餐桌前流浪,吃了萍姨做的丰盛晚餐,又去露台流浪,用马克笔在白板上画画,接着跑到儿童房流浪,心血来潮,将夜光星星贴纸撕下来。满墙的星星贴纸太亮了,每当晚上他闭上眼睛,就感觉星星们在边上开演唱会,好晃眼。
最后,盛放流浪到了外甥女房间,坐在电脑前。“我要玩游戏咯一一”
“少爷仔,晴晴说过,只有周末才能玩。”小少爷的理由很充分,自从晴仔立下这个规矩之后,他忘得一干二净,再也没玩过电脑。
现在虽然不是周末,可就算外甥女在家,也会同意他补上的。萍姨哪里说得过他,眼看着小孩已经爬上椅子,点开开机键,也就只能看一眼时钟记下现在的时间。按照老规矩,玩半个小时就要望远让眼睛休息,问题是现在也已经不早了,最多玩到九点三十分,小孩必须乖乖睡觉。萍姨在盛家做了二十三年帮佣,从前只需专心料理一日三餐。如今要照料的,虽然只剩两个人,可她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尽心。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样"逾矩”,唠唠叨叨地管着雇主家的小少爷,提醒他添衣,盯着他刷牙。
晴晴不在家,这些就必然是她的责任。
恰好在少爷仔幼稚园的汇演结束后,警署里才来了新案子。萍姨知道,接下来的日子,祝晴很可能又要开始加班。
送盛佩蓉出国接受手术的繁杂手续、医疗协调等,萍姨帮不上忙。但能做的,她一样都不会落下,比如每日去病房帮大小姐翻身,在她耳畔说着晴晴的近况。
就像这几个月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