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有几分眼熟。
他静静待了会儿,看似小心喝茶,实则在偷摸观察,结果见慕朝云动了一下,脸色似乎有些变化。
“怎么了?”
谢渊立即问道。
慕朝云神色一动,然后上下打量着谢渊,叹道:
“和你有关的事情,怎么老是看不准?”
“什么玩意儿?”
谢渊一脸茫然,慕姑娘在自己面前也忍不住当谜语人了吗?
“也没什么,你很快会知道的。”
慕朝云犹豫了一下,转过话题:
“姚家你还待么?”
谢渊点点头:
“嗯,我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最好能把姚家变成钱家那样的机会再走。谢灵韵是个性情中人,当不会出卖我……吧?”
他说了一半,征询起慕朝云的意见。
慕朝云微微点头:
“你可以信任她。”
谢渊见她不动声色的模样,不知她在想什么,不敢在这上面多说,继续道:
“应该在这儿待不长了,我在这里够久,总不至于待到宗师。我的路不在这。”
慕朝云也颔首道:
“既然如此,我或许也快离开了。秋风楼该查该找的东西已经尽览,再多留益处不大。近日魔教活动频繁,我找到些东西,或许与他们有关,后面还要再想想办法。”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无言。
这意味着两人又要分开了。
谢渊很想说和她一起去查,然而以慕朝云的秘术洞察以及天机卜算都没能建功,他不管实力还是其他方面,说实话对慕朝云一点儿帮助也没有,说不定只是拖累,就真只能提供点情绪价值。以谢渊心气,一直靠着慕朝云拉扯扶持,让她费心,那非是他所愿。
还有自己的修行路要走,慕朝云所面对的大敌神秘强大无比,他早点成长起来,早点才能帮她。
谢渊叹了口气:
“没事!还有一段时间。”
慕朝云不由想到龙腾镖局时谢渊缠着她“再待一天”时的场景,一时莞尔。
她带着微笑,神情安宁,看着谢渊的眼睛,认真的说着:
“片刻分离,是为再聚。到了最后,我们一定会回到一起。”
倏忽间过去月余。
大离南北都已经燥热起来,蝉鸣处处。
谢渊在姚家深居简出,专心修行,再谢绝一切和人交流之事。
姚余知见他潜心修炼,比以前更甚,乐得如此,绝不打扰,反而逢人便夸“我族天川有大宗师之姿”。
他越看谢渊越有希望,时常自己感叹,有天川真是太好了。
有得姚家鼎力支持,谢渊先后用了星神花和双星拱月,两月间养身功飞涨三层,眼看不日可以突破到第四层,按谢渊估计,用第四层的养身功来冲大金河功,应该够推到第九层了。
而气血修为也在潜心修行和诸多灵药之下,稳步进展,脱离了刚刚突破的青涩,现在已经完全是气血三变境的形状了。
如此内外齐头并进,谢渊的实力提升飞速,比刚从万妖山出来又涨了一截。
若是这时的自己单独对上燃火使……还是压力极大。
以燃火使的境界,可以说是真正的小宗师,宗师之下这份战力,应当到了极限。
想到魔教像这样强的尊使还有三人,谢渊就不得不感叹天下第一大教就是天下第一大教,这幼年形态的大宗师不知哪找的,一抓一大把。
而姚府之外,苏行直接把办案衙门搬到了金陵来,搬到姚家的脸上,姚家却还没什么办法。
庞大的人口拐卖案让天子都震怒,下令彻查,板子本来是要落到钱姚两家上的,结果打下来就只有姚家遭了殃。
钱家接了圣旨,后又纳了几个投名状,这人口走失之案,从钱家主导姚家辅助、变成两家并行、到现在定性为姚家主导,钱家从犯——
明明前十几年,姚家都快被钱家骑到头上,这事儿反倒成了姚家胁迫钱家而为。
但没办法,钱家投了朝廷保命,这事只得姚家一家来背。
姚家因为见真湖、万妖山和钱家的一系列事情,背后被其他六家一直盯着,而前面是朝廷堵着,一时压力山大。
姚余知除了听到谢渊每日修行的消息感到宽慰,平日眉头就没松过。
本来推了几个还算有分量的替罪羊出去想息事宁人,给朝廷一个说法,结果那苏行不知哪里拿到了账簿细目,点名一点一个准,一定要抓那些罪魁祸首。
然而能用延寿秘法的,无不是姚家的宿老长辈,地位尊崇,甚至还有隐居的老宗师,哪能推出去?
这苏行也是软硬不吃,什么手段都不接招,什么话都不好使,硬得如同刚参加工作的愣头青。又有谢渊暗中一直给他提供线索,几次直接堵住了那些个宿老,还抓了两人,甚至有一次差点就和姚家大打出手,还是宁国公出面调停才没闹大。
但苏行和姚家是悬崖勒马了,他却只差一点,就要和宁国公直接动手,还好又被人劝住。
一时金陵的大人物人人自危,毕竟苏行顺手抓两个贪官也没人说什么,金陵倒是难得的海晏河清。
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