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姚天川都被他无声无息的整死,而他还在姚家大摇大摆呆了那么久,姚氏众人都恨得牙痒痒,私下没少发狠话,见面定要食其肉啖其血。
然而真见面了,感受着谢渊不加掩饰的煞气,联想到他的名声、实力和表现,联想到他对姚家的敌意和破坏,三人都有些犯怵。
谢奕教不了他们后,他们虽然惋惜,但是能在龙武院练武、用度又是不缺,也没什么不满意的。
跟谢秉说了一声,其实不过是为了要点更好的条件,想要他多亲自教导而已。
结果不知道谢秉怎么想的,直接就把谢渊叫了过来,三人顿时有些后悔。
他现在都是谢氏的家主了,真要把他们三人怎么样,又能如何……
见三人有些紧张的模样,谢渊平静道:
“二叔身体有恙,暂时教不了你们。你们还非要他教导的话——”
他声音拖长,慢慢道:
“那只有我来教你们了。”
“诶?不用不用。”
为首的人双手连摆。
“没事。反正你们只是要当谢氏家主的徒弟,谁是家主你们又不在乎。是不是?”
“不……”
“来嘛。都是使剑的,是么?”
谢渊笑眯眯的:
“拔剑,快点。”
三人脸色发白,十分不利索的拔起剑来。
家族里同一代中最耀眼的剑道天才姚天川都是谢渊的剑下亡魂,他们能怎么办?他们也很绝望。
见三人吞吞吐吐的将剑握好,谢秉皱了皱眉头,这三人太不成气候了,见到谢渊竟然如此怕。
他没想到谢渊的名字对姚家子弟来说实在是有些阴影,一时只是大摇其头,觉得姚家的没落果然是有原因的。
但无妨,这三人本身不能给谢渊造成麻烦,谢渊若带着私怨整治了他们,同样是可以参一本家主失仪的。
然而谢渊的表现出乎了四个人的意料。
他等三人拔出剑来,没有要教训他们的意思,竟然真的一板一眼的教起他们剑法。
姚家的剑法,他还真知道一二,甚至秋风楼的秋风落叶剑造诣不低;而不是姚家的剑法,他更是造诣非同一般,尽可以指点他们。
当然,其他的剑法就免了,帮他们姚家剑法进益,教他们点剑理自无问题。
三人愣愣的看着谢渊演示,而后渐渐目光灼灼,用心起来。
他们不是修为极高的,但是姚家专门选的年轻悟性高的好苗子,一看谢渊演示讲解,便知道不一般。
谢渊演示完,又让他们练,然后一招一式的给他们改进,真如师傅带徒弟一般。
等剑法练了两套,三人皆是有所收获,谢渊又问:
“你们练的小金河功?大金河功?有什么问题,我可与你们解答。”
姚家的留学生顿时面色微妙,大金河功流落出来就算了,还要谢家的人来教?
但以姚家现在的状况,谢渊九层的大金河功,实际上都排在上游了。
三人心情复杂,然后争先恐后的开始请教。
谢秉早就避嫌的离开,谢渊和他们讲了约莫半个时辰内功,然后看看天光,道:
“你们回金陵之前,每日我教你们半个时辰剑法,半个时辰内功。等年关过后,你们再来,皆是一样。”
剑法且不论,大金河功上的收获,却是谢奕都没法教给他们的。三人对视一眼,感觉今天需要消化的极多,谢渊是真没怠慢他们。
目光复杂中,三人行了一礼:
“谢过谢家主。”
等打发了三人,谢渊正说要走,谢秉忽而又出现了。
他站在谢渊身前,标枪般笔直而高大的身躯颇有压迫感,刚毅的面孔上眼神深邃,盯着谢渊。
“我以为你会不待见姚家。”
“不待见是不待见的。”
谢渊摇摇头,平静道:
“但是二叔给了姚家承诺,他若不能践行,作为继任家主、作为侄儿,自然要代他行过,不能令他、令谢家失信。”
谢秉打量他两眼,慢慢道:
“但你也不用对他们倾囊相授,他们毕竟是姚家的人。若说姚家最为仇视谁……”
他看着谢渊,言下之意无需赘述。
谢渊笑了笑,淡然道:
“剑法、内功,我教给他们又如何呢?
“在我身后的人,我从没有回头看过。”
他看着谢秉,笑吟吟的:
“我只看前路。”
望着谢渊离开的背影,谢秉慢慢咀嚼着他的话语,眼神闪烁。
年关已到,陈郡瑞雪纷飞。
谢氏族地张灯结彩,孩童穿着新衣,在雪中四散狂奔,一派热闹。
除夕这天中午,按例是家主招待众位长老吃个团年饭,总结一年家族收获,展望新年新气象云云。
谢渊新官上任,自也要办这宴会。倒不用他操心,这些事情,崔萍君都给他处理好了。
只不过,谢渊作为家主主办的宴会,有些冷清。
近二十人的座位,竟然有一大半是空着的!
谢钧坐在上首的谢渊近处,有些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