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兴夫妇正准备吃饭。见蒋英杰来了,蒋培兴起身招呼蒋英杰一起吃,而婶婶董素芹只是抬了一下眼皮,没理他。
蒋英杰就站在客厅里,冷冷地问了句:“是你和警察说我偷东西的吗?”
董素芹当时就变了脸:“敢做不敢当是吧?你个孬种!”
结果可想而知,蒋英杰再次被婶子骂得狗血淋头,就连二叔蒋培兴也骂了他几句,弄得他憋了一肚子火。
蒋培兴推揉着蒋英杰往外走,快走到院门的时候,蒋英杰脚下一滑,被推倒在地上。蒋培兴非但没有伸手拉他,反而教育了他一顿:“这么大个人了,你混成个什么玩意儿?”
蒋英杰感觉“自己脑子嗡的一声”。他从门后堆着的砖块上随手拿起了一把锤头,一锤打在了蒋培兴头上。
“我当时脑子什么也不想了,已经气疯了。”蒋培兴倒地后不断**,蒋英杰在他头上又补了一锤,然后拎着锤子进了屋。
“俺婶子脸色煞白,转身就往屋里跑,我知道屋里有电话,她想报警,俺绝不能给她第二次报警的机会!“
蒋英杰往前跨了一步,用左手拽住董素芹,把董素芹拖回了客厅,董素芹又抓又挠,抓破了蒋英杰的左手背。
疼痛更加激怒了蒋英杰,他抡起锤头就打了下去,没想到董素芹往旁边一躲,这一锤砸在了自己左手腕上。
趁着蒋英杰愣神的工夫,董素芹抓住了锤柄,并低头咬了蒋英杰的右手。蒋英杰吃痛,松开了锤头,一脚踢到董素芹肚子上,董素芹倒在地上。
蒋英杰弯腰捡起锤头,狠狠打了下去,这次没有打偏,锤锤致命。
打了几下,蒋英杰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拿着锤子跑了出去,看到蒋培兴趴在地上往前挪,已经快到院门口了。他大口喘着粗气,口鼻里不断喷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他俩要是不死,我就完了。”蒋英杰的锤头再次砸向自己的亲叔,直到蒋培兴一动不动。
蒋英杰没敢直接往家的方向跑,他绕了一个大圈,又过了一条河,然后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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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
那把锤子被他半路扔了,后来也没再找到,但蒋英杰的匕首上做出了女死者董素芹的DA,证据确凿。
尽管蒋英杰供述的作案过程和我们之前的分析有少许出入,但大体过程是一致的。董素芹当时不是没反抗,只是反抗方式有些特殊,用牙咬。
案件成功告破,大家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死者家属好像也更伤心了,谁也不知道,死者的母亲、兄弟和女儿将来如何相处。
据认识蒋培兴夫妇的人反映,蒋培兴两口子口碑很一般,尤其是那个董素芹,为人比较刻薄,喜欢骂人,还喜欢贪小便宜。
很快,公安局开展了为期一个月的专项整治行动,打击盗窃电缆、变压器,并且严查辖区内的废品收购站,治安状况得到极大改善。
那次手套被割破以后,赵法医很紧张,我自己反倒觉得无所谓,后来对死者的血液进行了检验,并没有发现常见传染疾病。
不过,从那以后,我养成了一个新的习惯,每次解剖前都要戴上两副手套,并且时刻提醒自己注意安全,我不敢再肆意挥霍自己的运气。
案子结束之后,我会经常想起那个夜晚,如果没有发生蒋培兴夫妇被杀的事,我是否就能准时赶到家里,给徐珊包一顿饺子,然后再一起去电影院,看最新上映的《赤壁》,那么一切就会都不一样。
“饺子我包了,只是有点丑,晚上给你煮夜宵,我先去商场取电影票(1一^)。”
这是她发给我的最后消息。
有些人,整天见面;有些人,只能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