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五毒教对外一直保持神秘,从不外传技艺,对内又向来严格苛刻,连各堂口弟子也禁止私下来往。今日我又中了这黑心软筋散,于是左手上的旧伤即刻便起了剧烈反应。那前来下毒的人只可能是五毒教中人。他们不用普通的软筋散或悲酥清风而故意用这黑心软筋散封我内力,定是为了防止我用内力将毒素逼出体内从而阻止他们的行动。而他们明明可以下剧毒置我于死地却又故意留我一条性命,不知他们这次前来金沙帮寨中到底是意欲何为。”
耳中又听得寨中众兄弟的酒后嬉闹声已然停止,想必他们也都已和自己一样中了这黑心软筋散的毒,自己有一身武艺傍身尚且被麻痹至此,而他们全是些武功稀松平常、毫无内力之辈,此刻定然已被麻至昏厥。这时,一个极低沉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打断:“伍兄弟,原来是你这里,不知为何,帮中弟兄全都晕了过去,江帮主也已不知所踪。”伍灵显用尽全身的仅剩的力气定睛看去,只见一个脸上有刀疤的胖人正站在门前神情焦急地望着自己,正是陈不语。原来他今日和陆无为大发雷霆又分别之事让他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而酒席上不少金沙帮弟子不是小觑于他便是对他仍然心存芥蒂,无人邀他喝酒谈天,他只好独自一人去到寨外观景散心。等到走得累了返回寨中,便看到了众人被麻倒的场景,忽又听见屋内传来茶壶摔落之声,闻声赶来便见到了伍灵显。
于是伍灵显便卯足了力气将自己的遭遇和怀疑长话短说地告知了陈不语。只见陈不语听完后急得来回踱步,但碍于智慧不够,始终想不出什么解决方案,还自言自语道:“哎呀!这帮天杀的孙子,只知道暗中使毒来祸害我们这些不会武功的人,要是真正的英雄好汉就来光明正大地跟我们比比我们擅长的啊,在那金沙江中跟我来上一场水战,看我不把他们全部溺死!”
听完陈不语这番话,伍灵显似乎发现了转机,又思索良久后,终于从束手无策的困境中抽离。喜道:“对!溺死,正是溺死!不过要溺死的不是他们,而是你!”
陈不语听得此言一脸诧异,伍灵显见状一字一句将对策告知了他……
不一会儿,只听到陈不语用几乎响彻了半个金沙帮寨子的声音打破了原本的寂静:“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让你今日中了这什么麻药动弹不得!任凭你伍灵显武功再高强又能怎地,今日我若趁人之危就此杀了你,实非英雄好汉所为。我便拿了你这《五毒秘史》找个渺无人烟之地练上个一年半载,待我学成武艺重出江湖之时,还怕你做甚?哈哈哈。”
他话音刚落,西北方向一个平日里极不起眼且现在也漆黑一片的废弃杂物室里突然飞窜出两个人影,立刻跃向陈不语所在的瞭望台。陈不语见状立刻翻身跳到地上,朝寨中房屋极为密集的一个区域奔去,那两个追击者也玩命似地追了过去。如果是在白天,陈不语身材肥硕,不谙轻功,奔跑速度偏慢,发出的脚步声又较为沉重明显,无论跑到哪里都能被身后二人立刻追上,但陈不语自幼便成长在这寨子里,对寨中的一切布置可谓是了如指掌,此刻又是晚上,只见陈不语在黑夜中奔走也能准确无误地辨出方向。又按照着伍灵显的嘱咐,专挑细而窄或陡而险,或是两侧有沟渠的路来奔走逃命。每次眼看着那二人就要逼近他的后背时,他便突然一个急转弯拐进另一个小巷里,那二人还不时踩到地上的坑或坎而摔倒,想要发出暗器,却又见陈不语忽而左拐忽而右转,忽而爬坡忽而下坎,实在没有瞄准的机会。随着两人在惨叫声中不断的摔倒,陈不语终于和他们拉开了明显的距离,这时已然冲出寨里,直往金沙江边奔去。待那二人也从寨里摸爬滚打着追出时,依稀只见夜色中陈不语拿着《五毒秘史》向自己挥手,并乘上了一艘小木舟,熟练地从船上抽出木桨,似乎想要渡江而去。那二人岂肯就此放他逃走?连忙追随着他的步伐飞奔至江边,可到了江边才发现一个关键问题——这金沙江极深,二人无一人识水性,且轻功造诣有限不足以支持他二人踏江取书,周遭又不见其他任何船只。其中一人急得原地跺脚,却也想不出任何对策,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陈不语划着小木舟离岸边越来越远,船尾荡起的涟漪形如鱼尾一般向两侧缓缓延伸扩大又恢复平静,那两人始终束手无策。
忽听其中一人思索片刻后说道:“这金沙帮乃是倚江而建的帮派,帮中弟子也多以捕鱼撑船为生,决计不可能就只有眼前这一只小木舟,况且他们寨中其他人已被我们麻倒,事出紧急,他们并不知道我们要来犯,不可能事先将所有船藏好而只留一艘。仅凭这小子一己之力肯定无法将其他船只藏在太远的地方,定然就在这附近!现在赶快四处找找!别让他跑远了……”
话音才刚落,忽见刚刚划船行至江面中央的陈不语似乎也中了黑心软筋散一般,忽然全身瘫软使不出力,就这样从小船中掉入江中沉了下去。小木舟静静停在江上,而那本《五毒秘史》还赫然留在舟尾,在月光照射下显得无比诱人。两人见状大喜,只想到天赐的良机这不就来了?于是赶快抓紧时间像恶狼扑食一般四处搜找其余木舟的所在。才过去约莫半柱香时间,果然不出他们所料,就在附近一处被灌木丛包围的平地内,大约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