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
掌声雷动!
王善更是嘴咧得像荷花。
他知晓程安的实力。
却不知……
这小子竟将自己写进了诗里?
有前途啊!
可以预料的是。
待此诗传遍天下……
他王善的名字,也会随之名扬大周!
到那时。
功名利禄还会远吗?
“周恒!”
激动之下。
王善当着众人竟脱口而出道“此等天才学子也要打压?老夫若不弹劾你,此官不做也罢!”
“好!”
“王大人好样的!”
一时间。
四下全是赞扬之声。
那些百姓们或许不懂政治。
可他们却如程安一样,是这个国家最底层的一批人,他们渴望成功,却被现实反复暴虐。
于是。
当程安‘站’起来后。
他们下意识就会感同身受,甚至带入其中。
接下来。
抄录、造册!
伴随着全县百姓的目光。
王善在今年新一届的童生名单上,亲手写下了程安的名字!
“恭喜程童生!”
“恭贺!”
一声声喝彩响彻县院。
……
而此刻。
县衙后堂。
“启禀县爷!”
衙差匆忙进来,禀报道“程安过试了!”
“真过了?”
啪嗒!
周恒手里的折扇掉在地上。
接着脸色阴郁道“谁是主考官?题目是什么?可有情弊?”
一连三问。
平日里的儒雅荡然无存。
衙差再不敢废话,忙道“齐本山等几位学究联袂监考,以‘年少’为题!程安现场作答……”
说到这儿。
他略微停顿,偷看了眼周恒。
“废什么话?”
“说!”
“程安作诗一首……”
衙差磕磕绊绊的将那首诗背了出来。
念到第二句的时候。
周恒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
直到背完。
屋里安静的像是坟墓。
只剩下一阵急促的呼吸声!
“他怎敢?”
“他怎么敢的!”
咯嘣。
竹骨折扇应声断裂。
周恒眸光喷火,咆哮道“好你个王善,竟敢当着全县百姓如此羞辱本官!不报此仇,老夫誓不为人!”
“来啊!”
“在。”
两队衙差拱手听命。
“传本官令!”
周恒猛地抬手。
又忽然停住了……
他很想现在就把杜修,和那个自诩‘第一流’的小崽子抓起来,然后扔进大牢,后半辈子与老鼠作伴。
可冷静后。
他也清楚这么做的后果。
如今他已然落了下风……
若再意气用事,接下来只会更被动。
想了又想。
周恒忽的松懈下来,淡淡道“去个人,把杜修和那小崽……小神童,请到府衙来!记住,要客气!”
“是。”
衙差面色恭敬。
可心里却在鄙夷!
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看来这外调的县令,到底还是敌不过本地的通判啊。
就看王善这次的手段。
可谓又快又狠!
根本不给周恒反应的时间,便完成了绝杀!
衙差也是人。
是人就会趋炎附势。
尤其是在县衙这种地方,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决定大家的站位。
于是乎……
当程安来到县衙后。
身边不仅跟着杜修,还有王善!
这就意味着。
此事再无和解的可能。
周恒咬咬牙。
冲一旁的杜修冷笑道“八岁的童生!杜兄可是得意了?可劝你也莫要忘了,当年之事……”
“周大人!”
王善毫不客气的打断。
又笑着道“下官劝你也别忘了,这尧州府可不是一家说了算的!下官昨日刚收到韩昂、韩府判的回信……”
府判就是府州的二把手。
与府尹平级!
这年头。
凡是当官儿的,谁还没几个靠山?
程安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
才毅然选择了王善。
而王善也的确没让他失望……
相比于周恒的尖刻。
王善虽有些官场中人的钻营,却也不失爽气,否则他完全没必要因为程安,而公开与周恒开战。
这便是人情。
你帮了我,那大家就是朋友!
至于今后如何。
就只能‘事儿’上见了。
……
河西村。
此刻正值晌午。
妇女们坐在村口的大槐树下闲拉呱。
“哟!”
“幺六儿回来了?”
牛家婆娘看见驴车后,就笑着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