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谢,轻轻摇头,又点头。谢昭明不催促,等她慢慢说清楚。
“我能先问问,到军器监修缮武器能有多少钱吗?长工还是短工?休沐又怎么算?"叶瑾钿一连串发问,跟普通人在外寻活计并无区别。谢昭明:“工期可长可短,军器监什么时候都需要能锻造、修缮兵器的能人。休沐与朝廷官员一致,上中下旬各一日,元日、冬至、清明有假七日,其余小节三日,全年共计二十一节。”
叶瑾钿:待遇这么好!
“至于薪酬一一"谢昭明呷一口茶,道,“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普通修缮武器的匠人,一月两三贯钱,越是高位,钱便越多。”叶瑾钿算了算,也还不错。
尽管她觉得这个人说话有些藏着掖着,不够坦诚,但与她打听来的都能对上。
她沉吟片刻,问他能不能先去军器监看看。谢昭明”
真是命苦,休沐还要跑腿。
张子美那厮不给她娘子补点儿珍稀药材,都说不过去。为了不吓着对方,也为了遮掩最真实的目的,领路的监正带她将所有损坏的武器都看过,并且依照这些武器的损伤程度划出不同能力。监正指着放置在长木桌上的三十六石弓力的弩,道:“陛下有赏,能在下月前修复此弩,赏三万钱。”
谢昭明补充:“赏钱是另算的。”
叶瑾钿:“!!”
囊中羞涩的人,只迟疑片刻便挑选修缮那几把弩。“你当真能修?”
“能!”
监正容色一驰,暗中吐出一口气。
幸好,还来得及,不然就要右相他们以身冒险了。“好,你到这边来。"监正命人将弩抬回去,带她入一所与打铁铺差不多布置的屋子,“这位是一一”
“东家?"叶瑾钿看着立在炉后的人,颇有些惊喜,“原来你也选择修复弩。只听铁匠说他在此修缮武器,倒是没想到对方是修弩。这弩其实不太好修,打出来的机括与构件要承受三十六石的弓力,还要在一个月内打出来,本身就是一件近乎无稽之谈的事情。不过她试过锻造三十石力的弩,所以想试试能不能做出三十六石弩的机括构件。
不知对方有几成把握。
东家看见她和谢昭明站在一起,完全没有好脸色。要不是监正在中间周旋,她觉得对方大概要甩更大的脸子,甚至冷嘲热讽一番。
叶瑾钿捏着耳垂,心想,管他呢,给夫君挣补药的钱要紧。大
叶瑾钿入军器监,张珉抓土匪。
夫妻二人都在忙活自己的事情,一时之间倒是将入相府的事搁置了。两人在外奔走归来,看到对方只想安静抱一抱,一起捧着热茶看看星星,赏赏庭中花木。
张珉和李无疾将土匪窝端了,掘地三尺,的确逮到三个北宛国的人。他们一身大衍人的装扮,口音也是当地口音,险些就将左右武侯与明卫骗过去了。
只是可惜,张珉办事素来比旁人多七八个心眼,李无疾又是胆大心细的主,嬉皮笑脸归嬉皮笑脸,办事可不含糊。不过那三个北宛人死活不承认自己的身份,知道张珉刑讯厉害,眼看逃不掉就直接服毒了。
李无疾气得砍树:“他爹的!老子还没抓住他,怕个鸟啊!”“看来,对方很熟悉我们。"张珉倒是不见半点气,下马将死人翻过来,掰开他们的嘴巴,“青绿色,南陵国的孔雀毒。"他意味不明地嗤笑,“准备得可真是周到。”
不留半点儿把柄。
李无疾用蛮力将他们后背的衣服扯烂,看着被火烧成一团也隐隐可见色泽,却难辩图案的刺青,咬了咬牙:“他二大爷的,连图腾都抹去,够狠。“不急,遣人把尸体秘密归还原主,看看他的反应。"张珉起身,拍了拍手,“虽说,这土匪头头恐怕也问不出什么,但还是先审审,走吧。”李无疾暗道晦气,遣属下去办。
意料之中,土匪头头根本不知道三人身份,连他们有没有异常行动都搞不清楚,反倒是卖了不少国都的消息给对方。李无疾听笑了:“就你这脑子,也能当土匪头头?”简直侮辱他老本行!
确定土匪头头罪行不假,李无疾当场把人诛杀,将寨中骚乱镇住。张珉闭眼歪头,却没躲过溅射的血迹。
他随手擦了一把,有些嫌弃地看着手上的污血,甩了甩,在李无疾肩膀上擦擦。
李无疾”
不到两日,市井流言又起。
流言说,右相山中狩猎,有个猎户杀猎物时把血溅到他脸上,他怒而戗杀之。
闲下来的张珉,欲向自家娘子重提入相府的事情。路过肉摊,听了一耳朵流言的叶瑾钿,心里虽然有所怀疑,觉得猎户能把血溅到右相脸上,也委实需要走动一些关系才能近身办到。然而一一
她终究只是寻常人,并不想自家夫君冒险。叶瑾钿忧心忡忡拉着他的手道:“夫君,听闻右相今日又斩了一个无辜的猎户。这般阴晴不定,也实在太可怕了。”张珉:………是、是吗?”
他勉强扯出一点笑意,不想为难娘子,让她担心。嘶一一
实在不行,要不他编一个远离“右相",但是又能留在相府安心做事的要职?瞧瞧,她夫君吓得脸都青了!
叶瑾钿拍着他的手安慰:“药钱的事情,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