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我想……(2 / 2)

走的炊饼碎屑。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对方在盛京内还有接应,并且最近在这个洞穴里碰过头!也意味着北宛国当真不安分,极有可能会生事!!更意味着他们右相府诸将不得安歇!!!

然而,这些事情都是机密,并不能对旁人说道。落影只能瞎扯:“可我们心里也发愁啊。这武器虽好,但是还得挑人使用。若是没有另外两位同僚伸出援手,只有我们家相爷能用这弩,可得苦战一番。”

叶瑾钿问:“相爷他……总是这样,万事冲在前头吗?”落影小声向她告状:“可不,太不惜命了。"见叶瑾钿眉头皱起来,他又赶紧弥补,“不过这也是没办法,有些事情只有相爷能做到,我们实在无能为力。”说完,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怎么越说越让人担心,还不如不说呢。

他拍了拍自己多话的嘴巴:“其实一一如果是正常作战的话,会有先锋军冲在前面,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要相爷冒险的。”唔,陛下没登基之前,两支先锋军好像就是他们陛下和他们相爷带领。陛下登基之后,先锋军便合二为一,全部交给相爷来带了。这么一想,他们相爷的确怪令人忧心的。

叶瑾钿垂眸,扫过被两人合力抬走的十六石力弩。或许,她能想个法子。

“呃……那什么……落影怕自己越抹越黑,赶紧打开另一个话匣子,“先生已经收到了嫂夫人带过去的桃花和信笺,他说等忙过这两天,一定抽空回去一趟,好好陪陪你。”

提起自家美人夫君,叶瑾钿眉头可算舒展些。她问:“他这几日可还好?”

“挺好的。"“落影想起他们相爷的雷霆手段,真诚道,“适应得格外好,做事周全得无可挑剔,人人称赞。”

人人称赞的相爷坐在黑暗中,手里拿着一块木头和一把雕刻的小刀。牢狱之中无日光,唯有猩红炭盆将他双手照亮。四下死寂,亦唯有他手中小刀“笃笃"削木,连炭火都屏气噤声,不敢“哔啵″作响。

在这样的黑暗与寂静中,一点点细微的声音,都会被放大无数倍,在耳边折磨人地鼓动,敲击耳膜。

“呼一一"张珉吹走小刀上的木屑,“这么久都不说话,看来这人还是太清醒了。”

他把已经隐约透露出人形的木头收起来,轻描淡写吩咐:“苍鹰,继续招呼这两位硬骨头郎君。”

“哗啦啦一一”

链条不断摇动,却没有人声。

苍鹰从黑暗中露出一点染血的袍角,淡漠道:“是。”一连三日,皆是如此。

第四日。

张珉手中木雕已有裙摆轮廓,他起身松动筋骨,看着被堵住嘴的二人讶异道:“啧,瞧我这记性。审讯这么几日,都忘记把你们嘴里的布抽出来了。他朝苍鹰一招手。

苍鹰眼也不眨,用力把布抽出来,甚至带飞两颗牙,砸落阴暗潮湿的地面上。

第一夜说完假话之后,两人便一直被堵住嘴,直到现在才有机会说话。他们再不敢有所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事儿,跟倒豆子似的抖搂出来。录完口供,已是亥时。

落影守在门外,说:“嫂夫人提过来的汤,已经重新热了一遍,相爷记得去喝。”

张珉自然不会忘记此事。

喝汤时,暗卫交班回来汇报,说叶瑾钿到家了。“又是这个时辰才回来?“张珉放下汤盅,眉头皱起,“我回去一趟,你们该歇的歇,该上值的记得领夜消。”

他交代完便赶紧洗漱,冲干净身上的血腥气,换衣归去。张珉回到小院,叶瑾钿刚出浴,身上还带着一股潮湿热雾,从烛火中走出来。

小黄犬护主,压着嗓子冲他″嗷嗷鸣呜"。叶瑾钿看着庭院中的人,有些不确定地喊道:“夫君?”“嗯。是我。”

张珉踏上内廊,缓缓走近她。

黑亮的眼眸迎着光,垂下,遮敛喧天的思念,仅放出几丝相见的愉悦。他抬手,将她脸颊散落的发丝往后拨:“怎么还没睡?”“那你怎么会这个时候回来?”

“我…“张珉眼神温软,“想见见你。”

叶瑾钿散完热雾,也懒得收拾,拉他到榻上躺着。她伸手抱上去:“明日还要忙活吗?”

还好,人总算没瘦。

“嗯。“张珉往里钻了钻,将她揽入怀里,把下巴抵在她额头上,“约莫还要忙活十日左右。”

两人低声说着近来忙活的事情。

叶瑾钿抬脚踢了踢被子:“夫君,你觉不觉得有些热?”她扯了扯衣领子,摸到自己脖子后面都生了汗。张珉也热。

不仅热,还胀得十分厉害。

他轻咳两声,就怕嗓子没夹住:“是有些热。不过五月深夜也凉,你莫要踢被子,我给你打扇,睡着就不凉了。”

从橱柜翻来扇子,他重新把人抱住,将她的发丝捏在手里,轻轻打扇。“夫君……

叶瑾钿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她仰头,对上两片嫣红的水润嘴唇,忍不住吞了吞唾沫。张珉喉间也涩,一阵阵干痒。

他喉结滚动,低头看她。

“娘子。”

“我想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