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供一百零八计,面上却对娘子笑得温柔又羞赧:“先尝尝?″
叶瑾钿夹了一半给他。
星辰明亮,月色如水。
他们挨在一起,在初夏微凉的夜里,吃一碗热气腾腾的青菜鸡蛋面。“好吃吗?"张珉盯着她咬断的微黄面条,握着筷子的手收紧。叶瑾钿埋头吃,抽空回他一句:“好吃。”手艺虽算不上绝佳,可也有模有样。
“夫君第一次下厨,能做成这般模样,已是天赋异禀。”天赋异禀的人心虚,眼神"哧溜"一下飘走。他瞥过她放在杌子上的话本,当即另启话匣子:“娘子最近想看什么话本子,我去书店时,帮你留意一二。”
叶瑾钿抬眸,顺着他目光,往下一看。
“险些忘了此事。“她放下筷子,抱起那摞书,将《拿下柔弱书生的九十九计》与《拿下书生的九十九计》递给张珉,“夫君能不能帮我看看,这两本书是不是同一个人所写。”
张珉卷了一大口面,对照烛火翻阅。
花三娘面上与温员外敬酒寒暄,桌下悄然脱去一只鞋,脚尖顺着书生小腿往上爬,压在他……
“‖″
他险些被面条堵住嗓子眼。
“娘子,你怎会看这种书?"张珉吞下面条,还是忍不住有点发酸。她喜欢柔弱书生,竞喜欢得如此费心。
还钻研话本!
叶瑾钿后知后觉自己把什么暴露了。
她险些呛着。
“慢些吃。"张珉赶紧伸手替她拍背,“我就随便问问,没有旁的意思。娘子你别激动。”
叶瑾钿摆摆手:“咳,你先看。”
张珉怕自己酸得肚子发胀,赶紧把面条吃完,专心看。看完,的确发现不妥。
“这两本书起码有八成的可能是同一人所写。”他把书放下,总觉得有什么被他忽略了,“不过……这两本书署名不同,故事亦大不同。”叶瑾钿又将与《拿下书生的九十九计》同一人所出的话本子,递给他:“夫君再看看这几本,觉得如何?”
张珉看完,还是一头雾水:“这几本在行文习惯上,便很明显与这本是同一人所写。”
他点了点《拿下书生的九十九计》。
将书合上,看了看署名。
的确是同一人所写没有错。
叶瑾钿也吃完。
她托起腮帮子:“夫君看完这本书,没觉得有些熟悉吗?”张珉觉得,但在娘子面前,一时不敢肯定。叶瑾钿将《夫君竟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递给张珉:“这本书是第二位执笔者所写,署名与前几本都不同。单看前面任何书都联系不到一块儿,可是看完所有书,你会发现魔头这本的夫君,与这些书里的大恶人,竞然有许多小习惯很像。”
就像将魔头里的完整人物拆分成小块,分别散落在这些书里一样。要是仅有一点两点相撞还好,可这些出自同一人之手的不同话本子,里面的大恶人不管是身世、容貌、性子和功绩都能对上魔头。而且还提及他们喜欢戴面具、穿文武服、戴手衣、看书时会无意识卷书角、喜欢斜靠闭目养神、嗜好吃毛豆……
那会不会太巧合了些。
只不过这些内容在书中只提过一次,又是一带而过,如果不是多看几遍,根本不会留意到。
她要不是反复看过许多遍《夫君竟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也不会发现这点。
张珉看到她拿出这书,心里已然预感不妙。他眼睑一缩,危险的眼神一闪而过。
怕吓着自家娘子,他按住脾气,拿起话本子看。面上平静的人,脑中思绪已在狂转。
上次看到这本书时,他就已经察觉里面的不妥。书中所写的魔头日常小习惯,以及一些私密的事情,若非他身边之人,根本不会知晓。
是故,这段日子以来,他除了要处理叛军的事情,还得在暗中抓叛徒。只是叛徒太过狡猾,并没有揪出来。
想起这件事情,他的手指忍不住用力,食指撵着话本子右上角卷拨。叶瑾钿垂眸扫过,眼睫一颤。
张珉抬头时,她下意识躲避他眼神,转身去拿另一本书。“夫君再看看这本《拿下柔弱书生的九十九计》。"叶瑾钿把书递给他,“这本书光看名字,一下就能想到《拿下书生的九十九计》,两书不过是差′柔弱二字,但故事却天差地别。
“若是抛去书名不看,光看话本内容,根本不会将这两本书想到一处。“也就是说,不看魔头这本书的人,根本想不到柔弱书生这本书,也是书生这本书的执笔者所书。”
再者,柔弱书生与魔头遣词造句都近乎日常说话,用词简要明了,通俗易懂;书生却有许多用典,遣词造句更风雅一些,辞藻也靡艳瑰丽。“倘若三本书都是同一人所写,为何要用完全不同的笔风呢?“如果是因为书生这本书是康宁郡主要求,所以才不得不写,不想被人认出自己原本的笔风,怕影响仕途。那为何又要平添波折,再创两种文风?”华丽与通俗本就迥异,看的人群也不同。
有这么两种文风,已足以误导不明真相的人。除非一一
张珉将她的心声说出来:“执笔者写柔弱书生在前,但迫于康宁郡主,又写出书生一文。他害怕有人认出柔弱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