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骂“柔弱书生”的自己,从来不留情^^……(2 / 3)

瑾钿下意识转眸看张珉。

见她瞥向右相,许二娘又道:“这庄子的姐妹,大都是右相伸出援手,从各处救回来的小娘子。右相也说,他可征战赶跑虎视眈眈的敌寇,却也无法替我们过活。他只是给我们一个能靠双手,安身立命的机会罢了。”叶瑾钿眉头一跳。

“不过即便只是这样,我们也很满足了。“许二娘叉手,向她作揖,“此事一直没有机会向先生道谢,便劳叶小娘子代为转达了。”叶瑾钿收回目光,垂下眼皮子,复又抬起。她温声答应:“好,此言,一定替二娘子转达夫君。”许二娘又问她:“叶小娘子与右相来此,乃是……“我如今在军器监做匠人,右相所辖之下。"叶瑾钿知道兹事体大,并没有和盘托出,而是顺势扯了个借口,“来这里是要挑一些上好的柘木,做些弓。两人又闲聊几句。

扶风臂弯上吊满篮子,总算劝走这群小娘子。许二娘便也说不再叨扰她办正事,又给她塞了一把桑果后,跟着这群叽叽喳喳,勃勃生机的小娘子离开。

桑果太多,她不得不用蕉叶弯成斗笠形状,借此盛装,解放自己湿漉漉的衣摆。

东西置放好,他们继续向前,绕过桑林,往山上走。山上有一座古拙的居所,南北开门,东西开窗,墙壁厚重却明光通透。叶瑾钿掏出量绳,丈量窗高:“与城中屋舍的窗台一般高。”如此,误差便不会大。

等候的暗卫见他们到来便匿了,让扶风和李虎两人来测试弩,叶瑾钿在旁指挥他们如何把弩和载架装成一体,架设在窗台上。法子过于简单方便,李虎都眼红了。

他激动得身体微微发抖,手上却稳稳地扭动绞旋,把箭矢入膛:“这下,咱也是能吹嘘可以轻轻松松拉开八石弩的人了!”要知道,弓一石能拉满的人已不算多,三石那便是天生神力之人;弩开三石得多练,开八石那可是神勇之才,吕奉先再世;若能像统一前闻名天下的魏武卒一样,开十二石、十六石的弩,那便是上下千年才能求来的奇才。李虎瞄准远处一棵手臂粗的树,掰动机括。“咻一一”

载架与弩往后一震,树干爆穿。

第一次见的李虎当真是虎躯一震,人随着脚一起发麻。再看叶瑾钿的眼神,已不是看嫂夫人,而是看什么天神一样,带着敬畏。张珉侧步遮挡,吩咐扶风:“去外面看看,弩是否隐蔽。”李虎…”

啧,小气吧啦的相爷。

叶瑾钿绕过小气吧啦的相爷,看弩和载架的耗损,以及窗台枕木变化。她弯了弯唇:“改动有用,损耗变小了。”如此,武器便能耐用许多。

扶风也很快回来,带着两分激动:“只能瞧见箭矢,不算打眼。若是埋伏在高处,低处的人瞧不见。”

张珉也激动:“好!”

有此利器,便不怕与北宛人在山中缠斗了。李虎转身扛起另外两架弩,催促扶风:“走走走,再试试这个!”十二石以上的弩威力比八石到十石的弩高许多,扎在地上的载架,把石头都震出一道白痕,且两人不太压得住,关键时刻还是张珉伸手按了一把。李虎揉着自己发麻的小腿:“我觉得是鞋子的问题,这弩都能装上了,不可能发出去的余震控制不住。”

扶风也甩甩酸痛的手:“再试一次。定是初次使用,不甚熟练罢了。”叶瑾钿”

三个人里,找不出一个不嘴硬的家伙。

两人又试了一次,这次虽然不用张珉出手,但压着载架的手和踩着载架的脚的确不太好受。

再继续试下去,他们恐怕要治跌打。

“十二石以上的弩,我试试将载架的木料换成柘木,再找谢二姑娘商议商议,看看载架还能不能改进。“叶瑾钿掏出纸笔,把问题记下。张珉宽慰说:“尽力而为便好,能开两次弓,已是优势所在。”先机在他,足矣。

是夜。

月蒙星密,庭院稠叫连连。

窗外檐角枝浓天清,有两只鸟儿站在枝头酣睡。小黄没有叫,没有闹,它趴在窗下睡,默默陪着还没睡的主人。张珉洗完衣物,擦干手归来,便瞧见坐在窗台,对照夜色翻阅笔录的叶瑾钿。

娘子秀发微润散落,宽松衣摆顺着墙壁流泻,还有半截拖在木板上,堆叠成一团软云。

他走向前,停住脚步。

待叶瑾钿抬眸看他,才笑着往前:“娘子今日,好像格外心事重重。”是因为一一

从许二娘子的一番话中,察觉出什么了么。叶瑾钿收起笔录,转身背对窗外,却没落地。张珉一手压住窗台枕木,一手拉过她微微发凉的手背,用大拇指摩挲,企图擦热。发现不行,他便轻轻拉起,贴在自己脸上蹭了蹭,塞到脖颈里暖着。“夏夜天亦凉。"他贴近一些,膝盖顶着墙壁,将自己塞进她膝盖之间,俯身望着她眼睛,“小心腹痛。”

癸水,又快到了。

她不能受凉。

叶瑾钿指尖一动,在他脖颈上捏动,把人捏得浑身泛红。一一他的胸口、他的脖颈、他的脸颊、他的眼尾与耳垂,皆泛出润泽的粉色。

张珉咽喉滚动,目光落在那稍有些干的唇瓣上:“娘子渴不渴,我去倒杯温水给你润润唇罢。”

“嗯。”

叶瑾钿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