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日子不是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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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过日子就非要跟自己过不去,想不开,所以日子越过越拧巴。
今天大家都搬家上新楼,自然也有韩露的一份,她叭叭地叫了聂小光过来帮忙。
昨天还说要考虑考虑的,晚上便给她回了消息,是要在一起试一试呢。
试什么?
婚前体检吗?
她现在身子还虚弱着,禁不起胡闹,可没有能力试出那小子能力如何。
换做是对方,难道还要试试她的技术不成?
“你什么时候把东西搬过来?”
看聂小光在屋里转悠着,眼里还真有活的样子,坐在餐椅上的韩露突然问了一句。
“我什么东西?”
聂小光从主卧探出头来,看了她问道:“刚没听清,你说啥?”
“我说你,”韩露看着他重复了一遍,“啥时候把你那些东西搬过来。”
“这你得容我想想。”
聂小光倒是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认真地想了起来,这样子可气了韩露一个白眼。
“怎么,这种事还要细想?”
“当然,不细想我怎么知道我还有什么东西值得搬过来的。”
聂小光的回答总是撞人肺管子,恨不得把她撞背过气去。
韩露斜瞥了他,问道:“你是故意逗我呢,还是觉得自己很幽默啊?”
“我逗你干什么。”聂小光胳膊撑在墙上,认真辩白道:“从家里出来时我就带了一包行李,其他的不是我妈带走了,就是扔了。”
“你们家原来那房子呢?”韩露皱眉问道:“你爸原来可是副厂长啊。”
“副厂长怎么了?”聂小光没趣地低下头继续忙着手里的活,嘴里不耐烦地回道:“我们家住的是厂里的房子,我爸没了自然要收回去。”
“哪有这样的道理。”
自觉得亏了,韩露便有些可惜,嘀咕道:“总得要顾及一下老同志的颜面吧。”
“我爸死的时候还是劳动改造的身份,哪有什么颜面可讲。”
聂小光却坦然地讲道:“就算是后事和我今天的体面也是秘书长给的,跟我爸没有关系。”
“你倒是忠心耿耿——”
韩露撇了撇嘴角,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道:“他的狠厉和算计你还不知道呢吧?”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聂小光擦完了主卧室,走出来折迭着手里的抹布,随意地说道:“我就知道他对我仁义。”
“再有,就算他狠厉和算计,那也是事出有因的,不然他也不会是集团的秘书长了。”
韩露只觉得乏味,想起滑冰场那一次的遭遇,她真不知李学武有什么魅力,能让聂小光这样的混小子死心塌地信服他。
既然决定要做夫妻,韩露犯不上跟他咯叽,越过这个话题,示意了门口的垃圾。
“出去的时候穿件衣服,小心着凉了。”
她站起身,抻了抻肩膀上的袄,脚步有些缓慢地去了主卧。
流孩子可不是开玩笑的,真是鬼门关里走一遭,况且她肚子里的那个还是大月份的。
就算是上手术台那天,医生都还在问她,是不是考虑把孩子生下来。
那么大个,可是个生命了。
可惜了,她这做妈的没有那个福分,孩子就算是来到世上也是遭罪的,还是算了吧。
况且老李已经讲清楚了,条件随便她开,唯一的要求就是她要懂得身份和分寸。
什么分寸,韩露当时恨不得啐一口老李,银样镴枪头也敢提醒她注意分寸?
早前她只看到周苗苗得了势,还以为老李如何风流,真轮到她了,却只觉得恶心。
不过老李也有倔强的时候,真被她眼神刺的厉害了,也会喝一口救命的药酒。
那药酒真是神奇,竟能让老李瞬间变成大李,精神百倍,活力十足。
不过治标不治本,老李惜命,一个月也就敢用那么一回,他怕死在好色的不归路上。
到如今,她也吃了周苗苗的苦,到底走上了她蹚出来的这条路。
只是心里始终觉得亏了。
一方面是聂小光到底不如周坦有文化,有能力;另一方面是她自己,到底是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
每次想到这儿的时候,她的心都会揪揪着,想要哭,可眼泪早就哭干了。
她是不敢叨咕自己自作孽,不可活的,可事实不就是如此?
楼下,听见收垃圾的车过来,聂小光套了件袄,便拎着手里的铁皮桶往外走了。
两大桶垃圾,他已经不记得这是今天第几次下楼倒垃圾了,一个人收拾屋子可累的慌。
倒是要感念领导照顾他,虽然周日要用车,可也允了他过来帮忙。
楼下,劳服公司的垃圾清运车正在作业,他也是紧走了几步,省的给人家添麻烦。
“呦,聂司机,您也住这里啊。”
听见有人同自己打招呼,聂小光回头一看,却是技术处设计科的副科长周坦。
这位也算是厂里的知名人物了,同现在的他一样,两人算是难兄难弟。
而周坦对他的称呼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