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们都去招待所吃饭了,于喆也有人招待,只是对方太过热情让他有点受不了。
自觉地被秘书长重用,只带他一个人来钢城,他总想着要为领导做点什么。
这钢城也真是的,就没有个土匪坏蛋啥的嘛,哪怕是冲着秘书长来的,也好给他表现的机会啊,他都有挡枪子的觉悟了。
出来的时候他姐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就差拿刀在他后背上刻字了。
真要让秘书长遭罪了,他回京就得遭殃,别人不管,他姐第一个劈了他。
秘书长早有交代,行李不用动,这些文件可以找人收拾一下。
才刚到任,上午开的干部会议,这会儿连秘书都还没有呢,谁能帮着收拾。
于喆想了,是时候表现一下自己,为秘书长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吧。
所以在食堂着急忙慌地吃了一口饭,急匆匆地往回赶,想要给秘书长个惊喜。
惊喜没准备好,他自己先蒙圈了。
也别小看了他,他初中虽然没念完,但识字是没有问题的。这些文件上的文字并不陌生,组合成一段段的话怎么就不认识了?
秘书长行李只带了两箱,文件却带了两大箱,他看着都眼晕。更别提托运来的那些工具书和大部头了,那才是要人命的。
不用怀疑那些大部头的威力,于喆亲自尝试过,只要身体摆好了姿势,看上三五分钟便能安然入睡,催眠效果非常好。
他心里是把李学武当亲姐夫的,姐夫的办公室不就是他的办公室,姐夫的书不就是他的书。所以在京的时候就没这个顾忌。
李学武办公室他也不是没去过,书架上的书他都撒么过,还就不信邪找出来看了。
结果就是,在姐夫的办公室里睡着了。
怎么醒的?王露一脚踹醒的。反正那次以后他就再没有翻阅姐夫那些书的兴趣了。
那些书催眠太快,太危险了,他要是睡着了,谁来保护姐夫。
这么想着,心里也犯愁怎么收拾这些文件呢,门口突然就出现俩人。
“呃,你们找谁?”
瞧这话问的,我们是来你家了咋地?
老张见秘书长的司机是个年轻人,可一点轻视之心都不敢有,这会儿笑着应道:“廖主任安排我们过来帮您收拾文件的。”
“廖主任?哦哦——”
于喆听他这么说便合上手里的文件,脑子里没用的知识排空,智商又占领了高地。
他将手里的文件拍了拍,故作自信地讲道:“其实也快收拾完了,廖主任也真是的,还麻烦你们过来帮忙。”
“这没什么的,您太客气了。”
张恩远回头看了眼马宝森,一起走进了办公室,准备去接手文件整理工作。
马宝森毕竟年轻,脸上藏不住事。他瞧着箱子里满满登登的文件,再看看董主任为了离任已经收拾好的空荡荡的部分文件柜,不由得嘴角一撇,这特么也叫快收拾完了?
你是秘书长的司机,还是董主任的司机啊?董主任收拾走的文件都没有这么多吧!
于喆自然看得出办事员脸上的鄙夷,也不由得脸上一红,到底还是要脸的。
“那什么,你们先干着,我去给你们倒热水,辛苦了啊——”
“别,千万别忙活。”老张抬手拦了一下,道:“我们在办公室都喝完了,不渴。”
这么说着,他已经示意马宝森去整理文件,这边同于喆客气道:“我刚刚做了自我介绍您可能没记住,咱们重新认识一下。”
老张伸出手又讲道:“我叫张恩远,是办公室的秘书,这是办事员马宝森。”
“你好你好,我叫于喆。”于喆没想到对方这么客气,在京城他可没有这个待遇。这会儿接了对方的手握了握,学着对方自我介绍道:“我是秘书长的司机。”
“知道,知道。”老张温和地笑着,道:“来之前廖主任都跟我们说了。”
“啊,是嘛,好,好。”
于喆听这话好像很熟悉,明明就是对方进门的时候说的吧。
张恩远这个气啊,他还以为这位司机是大智若愚,故意装傻,没想到是个棒槌。
他都强调了几次,可这位真是没听懂的样子,自己对牛弹琴了嘛!
秘书长谁不怕?
你看廖金会怕不怕,连住哪这种问题都还不敢轻易开口,还得侧面打听着。
廖主任都害怕,他老张又是哪个排位的,心里自然虚着。就因为虚着,所以不想得罪人,来办公室帮忙这件事得说清楚了。
别等一会秘书长回来再误会他们有意来刺探什么,再恶了领导,真没地方解释了。
想要给司机提醒几句,把自己摘出去,没想到遇到了这么个棒槌。
于喆确实没听懂对方在讲什么,还以为就是平常的聊天呢。嗯,这人有点墨迹啊。
马宝森虽然刚刚参加工作不久,可也学习到了很多职场知识,这会儿就快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了,他师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那个,我们来的时候廖主任还提醒我们,领导要是搬行李的话搭把手。”
张恩远没辙,只能把话往清楚了说,都摊在明面上,省的遭人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