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的脸一直紧绷着,维持最后的尊严,带着一丝警告,沉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要把我带去哪里?”
“把你安排的人叫出来!”
“还有武器,武器在哪!”
“没有埋伏,没有武器。”李观棋平静地说。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是你哥哥。”李观棋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但我觉得,他欠你一次手拉手逛街。”
白纸浑身剧震,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
她猛地想将手抽回来,这一次力气大得惊人,可那只手却握得更紧。
“你……你胡说什么!”她的声音不再冰冷,带上无法掩饰的惊惶和一丝颤抖,脸颊瞬间升起一股滚烫的热意,迅速蔓延到耳根。
那个称呼,那句话里蕴含的亲昵和熟稔,像一把钥匙,撬开她用四百年冰封起来的某个角落。
“放开!”她再次低喝,声音却有些发软。
“不放。”李观棋的回答依旧简单,“越是挣扎,乙呐流得越快哦。”
“放开!”
“不放。”
“放开!”
“不放。”
“放——”白纸忽然想到什么,猛地改口,朝四周嚷嚷大喊,“救命啊!”
“有人非礼盲人少女!”
李观棋猛吸一口气,瞪大双眼:“玩这么大吗!”
操场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投过来,带着惊愕、疑惑,最后迅速转为锐利的审视,牢牢钉在李观棋身上。
非礼。
这个词砸下来,分量足以让他社会性死亡一次。
非礼盲人。
第二次。
非礼一个看上去如此娇弱无害的盲人少女。
李观棋感觉自己已经被公开处决了三次,虽然是空想,但这窒息感,太真实了。
“同学,你干什么呢!”一个刚跑完步,人高马大的男生大步走来,眼神不善。
“放开她!”
“快报警!”一个女生已经举起手机,屏幕亮着拨号界面。
浔阳大学不愧是重点高校,校风就是好,越来越多的正义学生围了上来,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圈子,每一双眼睛里都燃烧着正义的火焰。
李观棋头皮发麻,攥着白纸手腕的掌心渗出一层细汗。
“呃误会,都是误会!”他连忙解释,“她是我妹妹,亲妹妹,闹脾气呢。”
人群的骚动并未平息,怀疑的目光在他和白纸之间来回扫视。
“妹妹?”带头的壮硕男生显然不信,他转向白纸,语气刻意放得极其温柔,“小姑娘,你别怕,告诉我们,他是不是你哥?”
决定李观棋生死的审判,落到了白纸头上。
白纸低着头,银色的发丝垂下,遮住她大半张脸。
她能听见那些为她而起的嘈杂人声,她也能感觉到那只抓着她手腕的手,因为紧张而收得更紧了。
哥哥……
这个称呼,像一根针,扎在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她沉默了很久。
久到周围的人都以为她默认了欺凌,准备动手的时候,她才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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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她抬起头,面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他是我哥。抱歉,惊扰大家了。”
这一声道歉,融化所有的敌意。
没人会去责备一个道歉的盲人少女,尤其她还长得这么漂亮。
于是,所有的矛头再次精准地对准李观棋。
“怎么当哥的!妹妹眼睛不方便,你还跟她发脾气?”
“就是,有话好好说嘛,你看把妹妹委屈的。”
“盲人的内心本来就比较敏感脆弱,你得多让着她点啊!”
脆弱?她?
李观棋瞥了一眼身旁低眉顺眼的白纸。
她体内的乙呐要是全部释放,能把这所大学从地图上抹平。
“是是是,我的错,我以后注意。”李观棋连声道歉,挤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抱歉抱歉,打扰大家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白纸,在众人“你好自为之”的目光中挤出人群。
这一次,白纸没有再挣扎。
她很安静,甚至显得有些乖巧,任由他拉着手腕,脚步也不再踉跄,紧紧跟在他身后。
走出人群好一段路,李观棋才停下走动,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喊非礼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你都用得出来。”他瞥了白纸一眼,语气带着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