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工,六万块led屏最后检修情况如何?”
林颖面色严肃地应答:“b区21-22模块已更换双密封圈加强型接头,c区受潮的47块备用模块全部测试通过,目前整体故障率控制在0.3%以内。”
路宽点头:“威亚系统?”
“全部32组滑轮完成防锈处理,备用钢索强度测试达标,风速过大时的紧急预案已演练三次。”
“通讯保障?”
“全频段干扰屏蔽已测试,备用中继站信号已测试,无人机短波电台全部就位,没有问题!”
焰火燃放、倒计时准备、画卷装置、地面投影、主火炬系统。。。
林林总总10多个大项节目40几个小项,逐一确认无误。
路宽面色稍霁,又转向张一谋:“张导,你给大家讲几句吧。”
老谋子重重地点头,嗓音略有些沙哑:“战友们,兄弟姐妹们,你们基本都是从04、05年开始参与到奥运会事务中来的。”
“但我是从02年,国家申奥成功就开始的。”
张一谋摩挲着手里的保温杯:“雅典的失利、竞标的滑铁卢都没能打倒我,就像做导演的嘴上总会讲戏比天大,我想的是只要能达到目标,让我张一谋取做个垒砖块的师傅都是好的。”
“但同志们,明天我们要向全世界唱的这一出大戏,我想天都没有它大!”
“准备了这么久,就剩这最后一哆嗦了,我和路导恳求大家、希望大家共同携起手来,为国家、为奥运站好这最后一班岗!”
张一谋双手合十向众人致意:“很庆幸能够与大家一路同行,感谢!”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掌声,每个人的眼眶都泛着红,手掌拍得发麻也不曾停下。
那些晒脱皮的脖颈、磨出血泡的虎口、被威亚勒出淤青的锁骨,此刻都化作共振的弦,在掌声里震颤出同一个频率。
奥组委刘金明看到这种场面,心知也不能要求再多,简单做了指示便离开。
各部门领命而去,只剩下二十多个创意小组成员没有走,他们的焦虑恐怕是要持续到最后一刻的。
路宽和张一谋对视了一眼,都觉得不能放任大家这么精神内耗下去,现在反复唠叨琢磨已经于事无补,别再把人都逼得崩溃了。
明天才是最后的决战呢!
路老板给老学长使了个眼色,两人来到办公室外,正好刘伊妃等人也到了。
双方几人打过招呼,路宽无奈道:“今天叫大家早点儿歇了吧,我们也都各自回家休息,最后一晚没必要了。”
“说的就是,关键是他们。。。”老谋子一脸苦笑。
刘伊妃突然出声道:“张导,我有个主意。”
少女好奇地指了指不远处的红色庙宇:“刚刚路过那个娘娘庙,我一直听讲好像有说法,带着大家去转转,祈祈福也蛮好的。”
张一谋眼前一亮,一拍路宽的胳膊,两人秘议几句进了会议室。
“各位!”路老板拍了拍巴掌,嘈杂、急切的讨论声戛然而止。
“隔壁的北顶娘娘庙大家听过没?挺灵的,现在反正周围也安保戒严了,咱们去看看吧?”
为了确保翌日开幕式的绝对安全,包括周围的水立方、鸟巢文化中心、北平会展中心等被围成禁入区域,游客们只能远远拍照。
林颖苦笑道:“科学的尽头是玄学是吗?”
张一谋配合着捧哏:“这个事情你们小年轻还不知道,比较早了。”
他讳莫如深道:“04年奥运团队还没真正组建起来的时候,鸟巢和水立方就开始施工了。”
“我们中国人都讲究对称,本来鸟巢和水立方是要以天辰东路对称建设的。”
“按照规划,这座北顶娘娘庙是要拆除的。”
老谋子像个说书先生,一拍大腿:“可就在拆除的那天,出了大事了!”
出主意的刘伊妃反倒听得更加入神,她就是听井甜说过随口一提,没想到这里头还真有门道?
张一谋正色道:“我也就是听说哈,说就在准备拆除的那一天,本是晴朗天空却突然狂风大作,刮起一阵尘卷风,把整个工地吹的一片狼藉,甚至有人受伤严重。”
“那天晚上鸟巢和水立方的施工工地突然断电,断电后周围漆黑一片,唯有北顶娘娘庙内发出光亮。”
马文听得惊奇:“后来呢?”
“后来上面发话了,把鸟巢和水立方往北方迁了一公里,还给北顶庙重新装修了一下,后面的施工就很顺利了。”
刘伊妃听完第一时间睁着大眼睛去看路宽,她至今犹然没有搞清楚,他对地动山摇的预知来自何处。
难道真的有玄学一说?
“不管有没有这一说,大家也都别艮了,雨过天晴,一起去逛一逛松解下心情。”路宽笑着拍了拍巴掌。
“中国人讲遇庙烧香,见佛磕头,总没坏处的。”
马文第一个响应:“那走吧!我早就待不下去了,现在的心情就跟国内孩子第二天高考一样,难熬啊!”
见路宽、张一谋两位总导演都这么说了,大家也都索性起身,鱼贯而出。
周围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