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判断,是自己“双鸟在手”,掌握了绝对的主动权。
况且今天顶级领导开道,他一个泰山北斗级的人物也算是和蔼可亲了,你路宽即便是有些能力的青年俊彦,也不该这么驳我的面子的。
这不是中国人谈生意的方式。
路老板对今天这场鸿门宴本身就抱有预期,语气淡然道:“目前还算活得下去,哪一天真要变枯井了,再向高盛讨口水喝,不知道迟不迟?”
柳琴有些愕然,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跟自己父亲讲话。
说是不尊敬也不至于,但总归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气,此刻路宽的眼神在她眼里又有了些变化。
明明面带笑意地交谈,却似乎有种被剧透的无聊和闲适,对自己父女的发问没有丝毫意外。
这位观察力颇佳的高盛董事斜眼瞥过去,见他拿着最新款的iphone看了眼时间,眼神在屏保上停留了几秒。
那是刘小驴强行给他设置的自己的照片,iphone也是强迫使用,因为大屏看起来屏保的效果最佳。
见鬼,他不会这个时候还想着老婆热炕头吧?
就这么稀罕这个瓶女明星?
柳琴在心里暗叹一口气,今天老爹是抬出了领导、拿出了诚意,换做一般的年轻企业家,不说纳头便拜,起码也是态度恭敬吧?
只是眼前这位开始还算谦逊,怎么愈发聊着还有些不耐烦起来了?
于她而言,这是一件毫无逻辑的事情。
泰山会是多少国内企业家梦寐以求的小圈子?
是汇聚了顶级企业家的、互为臂助、关键时刻可以托底的紧密组织,他凭什么一上来就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她不知道的是,便如火眼金睛的刘领导所言:
他们和路宽根本不是一个碗里吃饭的人。
一个喜欢借势,一个喜欢截势,即便进了泰山会这个小圈子,最后也是反目成仇的结果,比上一世的老马出走更甚。
对于路老板而言,他现在最好奇的是你柳会长这么大动干戈究竟为了什么?
就是拉人入会?
他不想被这样的老硬币一直惦记,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摆明态度,看他到底有什么牌可打。
即便只是蛛丝马迹,凭借自己的前瞻性,说不得能瞧出个所以然来。
接连两次被丑拒,饭桌上气氛有些微妙起来。
柳琴姿态中立,接连敬酒,路老板来者不拒,直到老会长微笑着又提起话头:“路总,问界似乎对舆论这一块的涉足蛮深的嘛。”
“啊,是,文化产业嘛,不就是赚吆喝,自己得鼓起嗓子多喊喊。”路宽笑道。
柳传之颔首:“关起门来讲,国内对于这一块的把控还是比较深的。”
“问界能把旅游卫视、分众传媒、博客网、微博,甚至是也有传播属性的视频网站全部收归囊下,其实政策风险还是很大的。”
“现在之所以安然无恙,其实还是你路总本人的地位和声望、口碑叫上面放心,特别在5月和8月之后。”
路老板很坦然:“瞒不过老会长,是这样的,不过我们行事一向规矩,我给旗下的所有舆论产业也提出九字真言——”
“严审核、高标准、正能量,我们的宣传口径始终同国家保持一致,与最广大人民的利益保持一致。”
柳传之似乎也被他这副惫懒的样子搞得心烦,就像青春期的小刘面对滑不溜手的洗衣机一般,老会长直接口出诛心之语:
“路总,是不是想做东大的默多克?”
“其实,我能从你的商业布局里看到连想的影子——”
“我们要行业话语权,我们要为自己发声的舆论权,我们要民营企业的合理地位,这不过分吧?”
柳会长继续攻心:“我们和国内顶尖大学合作办学,你创办泛亚电影学院,我们同楠方、光明保持良好关系,你手握网络舆论喉舌。”
“问界、智界旗下分散的诸多子公司,其实就是泰山会里分门别类的会员。”
“你看看,是不是很像?”
路老板面无表情地喝了杯酒,狗贼岂敢如此羞辱我!
当然,这在对面的老柳包括柳琴看来是赞扬。
你一个没到三十岁的武林后起之秀,与“泰山北斗”颇类,这不是赞扬是什么?
路宽笑道:“我对做默多克不感兴趣,别的不谈,我未婚妻要比默多克夫人——”
他突然截住了话头,觉得拿小刘跟邓温迪比简直在侮辱女友:“算了,这么比有点骂人了,不提了。”
柳琴捂嘴笑道:“爸爸,默多克和邓温迪跟路总前几年有些不愉快的,你看你。”
她在美国高盛期间倒是跟这对夫妇见过几次面的。
“是吗?哈哈,路总懂我意思就行。”
路宽摆摆手:“柳会长也高看我了,我哪有那个心气,也不现实。”
“路总,我听说有个叫朱大珂的同济教授,一直同你不大对付。”柳传之笑道:“你想想,要是你跟楠方打好了关系,你还用着听这种苍蝇的聒噪吗?”
“我跟那边有几分人情在,泰山会里的朱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