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尼托街后,直接赶往下一个地点。
不过。。。
去哪儿呢?
“随便,你挑。”
随心游的坏处就在这里了,完全没有目的地,不过这对于小刘来说不存在太大问题。
她现在是有情饮水饱状态,只要不去超出她“艺术造纸”的场所,免得跟男友都没有共同语言。
除此之外,两个人在一间咖啡店枯坐到天明她都乐意。
路老板暂时还做不到,骤然闲下来的他不能接受无聊,要么就像早晨一样看看色彩启发思考,要么就去博物馆转一转欣赏艺术作品。
男子翻看着英文版的旅游手册:“科隆剧院?世界三大歌剧院之一,美轮美奂。”
刘小驴拒绝:“不去,歌剧我又听不懂,你也听不懂,都没人讲给我听。”
“拉丁美洲博物馆?里面有弗里达的《断颈自画像》,墨西哥的超现实主义女作家。”
刘小驴摇头:“不去,超现都是神经病,我只是女文青,暂时不想进化到那个程度。”
“五月广场喂鸽子?也是《春光乍泄》等好多电影的取景地。”
“不去,鸽子粪太讨厌,上次在意大利就中招了,没必要这么噙粪。”
路老板已经想要放弃了:“那就圣伊格纳西奥教堂!去看看穹顶的壁画!”
“不去!上帝老人家忙着听阿根廷人忏悔通胀之苦,没空给你个洗衣机开光。”
“那你自己选!”路宽一脸无语地看着女友,信誓旦旦:“下回我再信你的随便,我就是狗!”
“你本来就是!就喜欢。。。哈哈!”刘伊妃禁不住笑出声来,自己拿过手册,随意指了一处:“就这儿!”
“雷科莱塔公墓?大白天逛坟头啊?你是想给他们看看风水咋的?”
小刘莞尔:“小时候看《贝隆夫人》的歌剧,都说她是世界第一个女权,有点好奇。”
洗衣机佯怒:“好你个刘小驴,骑我身上不过瘾,还想骑到我头上来是吧?”
“不敢不敢,在咱们家你永远是天!”刘伊妃配合着撒娇,踮起脚尖在男子耳边吐气如兰,两人赶往目的地。
以阿根廷前总统夫人、国母贝隆夫人为原型的作品有两部。
一部是1976年由百老汇传奇导演哈罗德·普林斯执导的歌剧,采用的就是刘伊妃正在研究的“布莱希特式间离手法”来要求演员,著名歌曲《阿根廷别为我哭泣》即出自这里。
另一部是96年麦当娜主演的一部美国电影,获得过奥斯卡最佳原创歌曲。
午后两点的阳光斜切过雷科莱塔公墓的铁艺拱门,将哥特式栅栏的阴影拉长成琴弦般的细线。
贝隆夫人的灵柩安置在家族墓园最深处,黑色大理石棺椁却意外简朴,仅镌刻着生卒年份与“我将归来,化身千万”的铭文。
刘伊妃指尖拂过锈迹斑斑的铜牌,西班牙语“eva peron”的刻痕在日照下泛着温润的哑光。
九月的布宜诺斯艾利斯,中午的游客不算多,小刘看了一阵,有些好奇道:
“她这样的经历,你要是贝隆,会喜欢吗?”
贝隆夫人从夫姓,她原名是eva。
刘伊妃之所以好奇问出这句话,纯粹因为这位传奇女性的经历,比较“惊世骇俗”。
或者说,是不同于国人一般的价值观的。
她1919年出生于阿根廷的贫民家庭,作为私生女饱受歧视。
15岁为了前往首都,以身体为筹码引诱了一位流浪歌手,被抛弃后干脆做起了高级妓女养活自己。
直到1943年的一次军事政变上她认识了上校贝隆,这位野心颇大的女性主动表白获得了他的好感。
在贝隆入狱后,伊娃利用此前积累的上流社会关系人脉,以贝隆名义组织劳工运动,助其从狱中获释并当选总统。
而后,她野心膨胀致力于女权旗帜的引领,毁誉参半,33岁因为子宫癌去世。
刘伊妃其实有时候也很好奇,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
会是贝隆夫人这样有手段、魄力、野心的吗?
就像兵兵一样,或者是对他的事业更有帮助的红色女儿?
路宽瞥了刘小驴一眼,不知道她是兴起而至,还是想着给自己挖什么坑呢?
婚前和产后的女人都爱胡思乱想。
路老板如实作答:“我要是军阀,当然需要这种能把妓院手段玩进总统府的搭档。”
他侧身将刘伊妃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但我只是一个臭拍电影的,要那么会玩政治的女人做什么?”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不是快结婚了跟我玩幺蛾子吧?”
刘伊妃笑容温婉:“当然不是,就是上午感受着他们南美人的魔幻,有感而发。”
“其实我觉得你有些时候跟他们挺像的,既理想、又现实,叫外人看不清。”
男子微笑道:“搞艺术的人都是很矫情、很自私的,他们一般都在嘴上说着莫向外求,好像一直在探寻自己的内心,在精神世界里寻觅。”
“但其实不是这样,越是介于理想和现实之间的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