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注水的假货,药物含量不到百分之十。”
洪智有道。
周乙简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早料到了送不上山?”
“这不应该是我崇拜的对象问出来的问题。
“就算你们内部没有叛徒,老汪能开车上山,你们也过不了过三江这关。
“在药物、大米面前,土匪是不可能跟抗联讲情谊的。”
洪智有说道。
“是啊,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上边的安排最近都偏向赌博性质。
“山里再紧,再难,也不是冒险的理由。
“我的原则是,没有把握,宁可不做。
“出了错,那就是万劫不复。”
周乙弹飞烟头,有些苦恼的吐出了烟雾。
“要没有你……我们这次全军覆没了,甚至会牵连整个满洲省委组织,他们总是心存侥幸,把存活下来当成命运的眷顾。
“这是很危险的。
“因为我们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
感激之余,他轻声叹了口气。
“你好像不应该跟我说这些。
“你也不是爱婆妈的人。”
洪智有笑了笑。
周乙四下看了一眼,很有教养的微笑:
“不知道,看到你就想说了,抱歉。”
他是发自肺腑的。
每次他跟老魏提这些建议,再三重申安全、保密原则,老魏都只是嘴上答应,从不走心。
从他纵容顾秋妍发两次电报就能看出来。
高压的生存环境,已经成了地下同志冒险的理由。
1935年时,中央联络局成立。
次年,周乙改道南方关内“潜伏”,并接受短暂的特训。
当时,克公和朱理协助伍先生从事工作,周乙也是在那里,耳濡目染了他们精细、严密的工作原则和铁打的纪律。
所以,他对满洲这边的冒险主义不是很赞同。
一条隐蔽战线,一个交通站的成立很不容易。
在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往往一次冒险,就能让组织数年来的布局毁于一旦。
这也是周乙一直以来苦恼的点。
“没事,我的荣幸。”洪智有拍了拍身上的落雪。
“你叔叔说,一个人如果赞美他,那么他的心里一定是在讽刺他。
“他说这是土肥圆说的。”
周乙道。
“那我下次去上沪了,得问问。”洪智有笑道。
林子里的枪声渐渐稀疏了。
一个小时后。
刘魁来到山腰汇合。
“怎样了?”周乙问道。
“能看见的土匪基本上都打死了。
“咱们这边死了两个警察,不知道是哪个署的倒霉蛋。
“国兵和日本人那边还不清楚。”
刘魁答道。
“鲁明呢?”周乙问。
“他在一个山洞里抓了几个活的,可能是上次运输药物的红票和抗联代表,药找到了这会儿正在组织往山下搬。”刘魁道。
“很好,大家辛苦了。
“等科长回来,我会一一给大家请功。”
周乙拍了拍他的肩道。
“说实话,我以为你是打吆喝的,没想到这事真办成了,还端了个土匪窝。
“你做这个队长,大伙心里服。”
刘魁少有的夸赞了一句。
“谢谢。”周乙笑道。
正说着,警务科科长吴强走了过来:“周队长,经济股的任警官刚刚与人交火受伤了。”
“洪股长,你的人,走,过去看看。”
周乙道。
到了南边林子里。
只见任长春靠在一块石头,捂着胳膊满脸痛苦,鲜血滴在地上触目惊心。
关大帅躺在一旁已经没了呼吸。
不远处还倒了个胡子。
“怎么回事?”洪智有问。
“洪股长,我刚刚保护关大帅撤退,与到了胡子交火……对不住,我没保护好他。”任长春黯然道。
“尽力,人没事就行。
“赶紧下山去医院。”
洪智有笑着安慰道。
一旁其他警员皆是心生羡慕。
这要换了鲁明、刘魁,早就巴掌甩过来了。
“谢谢股长。”任长春感激道。
回到警察厅。
高彬立即召开大会,感激了众人一番,并在马迭尔宾馆订了豪华包间办庆功宴。
于此同时。
涩谷三郎、城仓中将以及韦焕章也发来了贺电。
整个警务厅一片欢腾。
晚上。
洪智有扶着高彬走出了酒店。
上了车。
在副驾驶假寐的高彬,立马睁开眼,目露精光的笑道:
“这次的事干的不错。
“今天两位厅长都极力夸奖了,难得啊。
“我听说韦焕章还要给你向总理大臣申请特别嘉奖。
“看来你没少给他钱。
“智有,我很好奇你的钱哪来的?”
高彬笑意变的严肃了几分。
“叔,不瞒你说,我私下让人找关大帅借的高利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