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一块回家吃晚饭了。”
高彬亲和笑问。
“她不是。”张平钧摇了摇头。
“那谁是?”高彬问。
“第,第六张那位。”张平钧昏沉道。
“你耍我!”
高彬笑意一冷,猛地揪住他的头发,如恶鬼般呵斥:
“这里边的照片,都是已经被处决的死人。
“除了你的兰姐。
“你在包庇她。”
“我不,不认识她。”张平钧道。
“可你眨眼了。
“她就是。”高彬道。
“她不是。”张平钧嘴很硬。
“好,好!”
高彬没想到这小子嘴会如此硬。
他猛地起身拿出一个铁锤,照着张平钧的右眼砸了下去。
“啊!”
在凄厉惨叫声中。
张平钧整个眼球爆碎,鲜血狂涌而出,疼的浑身直抽搐。
“叮咚!”
高彬扔下锤子,站起身一抹脸上的血水,有种莫名的挫败感。
鲁明那边审张仲年,一样迟迟没有结果。
老子审不出名堂。
儿子也是死不承认。
高彬很是恼火。
直觉告诉他,张平钧或许认识顾秋妍。
但他一共眨了两三次眼。
搞的高彬分不出他是在耍小聪明,还是凑巧的本能行为。
他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得不到,让他浑身、心肝都是痒的,比死还难受。
……
行动队办公室。
刘魁走了进来。
“坐。”周乙像往常一样给他倒茶,毫无嫌隙。
“周队长,上次查车的事,我是来向你道歉的。”刘魁有一说一,敢做敢当。
“没事,换了我,也会查你。
“工作嘛,能理解。”
周乙淡淡笑道。
“你能理解就好。”刘魁也不废话,站起身就要走。
“别急,坐会。
“跟他们过了几招,感觉怎样?”周乙问道。
“死硬的很。
“那个福顺泰的老板和伙计,肝脏都打坏了,佳木斯那些家伙下手挺狠。
“我前边给宋景堂灌水,吐出来的全带血。
“而且神志也不太清醒。
“估计是废了,回头只能喂狼狗了。”
刘魁像说她奶奶的长筒袜一样轻松、随意。
“那两个孩子呢?”周乙问。
“男的灌了三盆辣椒水,昏了两次还是不肯招。
“女的放耗子,胸口、裤裆都咬烂了。
“也是嘴硬的很。
“还有那个张平钧的父亲,鲁明也是十八般武艺都使上了,啥都没用。
“不用想,这一家子妥妥的红票。
“除了红票,没见过这么能熬的。”
刘魁说道。
“他们还是学生。
“皇帝陛下一直在行仁政,日本人也在西方列强面前展示大东亚和平共荣的面孔。
“咱们老这么搞,不利于大政。”
周乙很平静的说道。
“去特么大政,日本人在中马城干的丧尽天良的事还少。
“我是看明白了,这就不是人的世界,人是做不了的,只能做鬼。
“我当初杀人,大半个月天天做噩梦。
“现在呢,我杀人跟杀猪一样,杀完了,还能坐在尸体旁吃盒饭。
“仁政?
“除非哪天日本鬼子死绝了!”
刘魁自嘲冷笑了一声,拉开椅子站起身道。
“中马城的事少提。
“涩谷三郎他们很在乎这个,一直在遮掩,谁戳破这层纱,他们是要杀人的。
“走吧,去看看审的怎样了。
“高科长出手,应该是得手了。”
周乙提醒了刘魁一句,两人一块去了刑讯室。
高彬正坐在椅子上抽烟,脸色阴沉、难看的厉害。
“科长,怎样了?”周乙看着眼窝深陷,血肉模糊的张平钧,心头很不是滋味。
“不肯招。
“骨头硬,还得熬。
“不审了,气的很,回家。”
高彬踩灭烟头,起身道。
“刘魁,给他们打针,继续熬,熬到招供为止。”
他叮嘱了一句,走了出去。
“刘股长,看来你得加班了。
“我先撤了,有事给科长和我打电话。”
周乙拿出一盒烟放在了桌子上,跟着走了出去。
“知道了。
“老钱,去,把后院的狼狗牵来。”
远远,他听到刘魁扯着破锣嗓子在那喊着。
周乙心头一沉,有一种无奈的愤怒。
这股怒火快要把他焚烧。
让他痛不可当。
回到办公室,他解开衣领,双手撑在桌子上,咬着门牙轻轻嘶气。
张平钧在用命替顾秋妍扛着。
他们还是孩子。
还有福顺泰的老宋和伙计。
警察厅的后院养着几只恶犬,它们是用……喂养大的。
一想到自己的同志要